我是只正经狐[穿书](164)

作者:糖丢丢

寒沉洛艰难的动了动嘴,嗐一声:“我对他又不是像你俩之间的男女……男男之情,我就是单纯欣赏他。算了,你赶紧带他来璇玑楼吧,逾时不候。”

说罢,裂开的寒沉洛,渐渐化成一团虚影,消散在半空。

凤翎看着还昏迷不醒的胡以白,身上环绕的魔气已经越来越重,他想了想,把人背起来。

一向清醒的脑子,此刻却乱成一锅粥。

胡以白的魔瞳已经开到三重莲,这离入魔只差一线之隔,看来之前他用寒冰诀就是在压制心魔。

可按理说在心魔成形前,师父就该让他去闭关静修,为何都严重到如此地步了,还任由他这么胡来?

而且胡以白自己不清楚此事的严重性么,方才寒沉洛说给过他一颗药,当时肯定是将入魔的事情已经告知他,为何他这些天还装作没事人一样,不早点回去闭关?

一团团迷雾环绕在脑中,让凤翎一时间根本理不清个头绪。

回想起来,好像胡以白抱过他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他负担起胡以白的重量。

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微微垂下头。轻微的气息喷薄在颈侧,裹挟在艾草的味道拂面而来,加上胡以白伏在自己背上的热度,仿佛全身都被这个人包裹起来。

他御剑而行,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胡以白的气息是否还在。

双眸紧闭的人呈现出一副安然的眠态,眼睫蝶翅似的微微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跟清醒时眸光狡黠,恣意风流的样子迥然不同,好似一朵热烈浓艳的杜鹃,变成了一簇洁白淡雅的月下香。

他望着胡以白沉静的睡颜,忽然有些恍惚。

善良、狡猾,热烈、沉静,张扬、内敛、对他推心置腹,却又有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诉他。

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到底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都已经决定远离他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就像是一根柔软的芦苇,只要风一吹就会忍不住的偏向。

凤翎挽着他双腿的力道下意识收紧,有些无法想象胡以白若真入魔该怎么办。

他望着头顶的夜幕,仿佛被风刮出了一道深黑色的漩涡,乌云卷积,像是一条盘旋而上的天梯,直冲九重天的神宫。

一向不拜神佛的他,心中忍不住动了一丝念头,若胡以白能醒来,自己愿替他向神还愿,任何因果他都愿承受。

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他心里默念后,漩涡忽然朝中央聚拢,渐渐将天梯淹没。

乌云散去,明月当头。

仿佛天相眨眼间就变了一个。

是神听到他的许愿了?

自古卷记载的上古大战后,神宫几乎陨灭了一多半的神,也不知道是哪位神听到了他的夙愿。

看着脚下缓缓浮现出的璇玑楼轮廓,凤翎立刻御剑降低了位置,没注意到沉睡在肩膀上的人,眼皮下的眼珠忽然动了一下。

*

寒沉洛翻了下胡以白的眼睫,兜帽下的脸不禁表情一滞,再探过胡以白的灵脉后,苍白的唇瓣张了张,继而弯起一抹弧度。

寒沉洛:“还有救。”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抽出一把刀直接割腕放血,对凤翎道:“把我的血给他喝下去,能暂缓七日。至于七日后怎么样,那就看他造化了。”

寒沉洛看着淅淅沥沥的血流,似乎还嫌不够快似的,一匕首下去,又加深了一下伤口,顿时血如泉涌,很快就把下面接血的茶杯接满了。

“喏。”寒沉洛把茶杯递给凤翎。

凤翎接过血液,看杯子里腥红一片,不禁皱起眉。

寒沉洛抬起手腕,伸出舌尖对着伤口舔了舔:“放心,我的血是这世间,除了神外,最接近真神的血。喝了起死人肉白骨,百利无一害。”

凤翎看着胡以白,事到如今,他若是担心寒沉洛要害胡以白,他就不会把人带到这了。

现在师父离得太远,回去也要七八日,远水解不了近渴。

寒沉洛主动伸出橄榄枝,不排除这人居心不良,可现在他没办法救胡以白,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为难的是,胡以白昏迷不醒,这杯血怎么喝进去。

寒沉洛听完,善解人意的给他找了一根竹管:“你用这个试试。我帮你撑开他的嘴。”

凤翎接过竹管,将血一点点灌进胡以白的喉咙,可人已昏迷,没有自主意识,一杯的血灌进去,有一大半都顺着下巴淌在了外头。

凤翎放下见空的茶杯,问:“行么?”

寒沉洛看了眼胡以白被血染红的衣襟,默默蹲下身,照着刚才的伤口又划了一刀:“之前那颗药是我用了八碗血做的,你这喂一杯,吐半杯,照这个量至少还得喂十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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