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88)
其实院中诸人的反应,也都跟他俩一样。
这吕夫人……大概是疯了吧。
楼和看了一会儿,心情复杂,于是不再理她,冷声吩咐道:“院内的人全部带走。”
兵士们齐声应答,抽出长绳上前困人。
一个士兵上前示意陆繁乖乖把手背过去,配合工作。
陆繁愣了一下。
楼和瞧见,交待道:“他不用。他也是我带来的。”
楼和话音刚落,只见吕娘疯了一样推倒长桌,指着陆繁,恨声道:“是你?是你!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崽子给这群贼人通风报信!好啊,好啊许楚,大人好生将你父母安葬,这份大恩你就是这么还他的?!你去了昭阳京,长能耐了啊!!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呸!”
她骂完,还要推开桌子冲过来,看那神情,似是要扑上去撕打陆繁。
此时,又来一箭,叮的一声,没入吕娘脚前的地上。
楼和忍无可忍:“先把她带走。”
吕娘一听,仰天大笑,“你这个冒充代王的贼人!带走我?我有何罪?!”
楼和皱着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把这里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部抬到凉州府。”楼和说完,顿了一下,才道:“吕夫人,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能削你三族的罪证。你说,你有何罪?”
吕娘眼神滞了一下,随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罪证?”
她挣扎着,抬起一只胳膊,指着陆繁:“那是他的罪证!跟我们夫妇俩有何干系?!”
她发髻散乱,眼中闪着不正常的光。
“对,对,是他的罪证!都是他!都是因为他的父亲陆牵!”她说,“当初陆大人贪污修河道巨款,家中藏的全是金银,连院外看门的狗每日都有鲜肉供着,陆大人当年的寿宴办得比昭阳宫的万寿宴都气派哈哈哈哈,许楚你别忘了!你爹当年收的礼,哪一样不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她挣扎着,用尽力气叫喊着““对!就是因为你爹!因为你!!我们有今天都是你们陆府害的!若不是你爹贪腐,我们也不会起这样的心思!”
“罪在你!在你们陆家!勾起我们贪婪之欲,是原罪!原罪!”
她声嘶力竭的喊道:“问罪难道不问罪魁祸首吗?!我们何罪之有?!说啊!我们何罪?!我们不过是受陆牵蛊惑行效仿之举!我们有何罪!”
姚植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我去你能闭嘴吗!”
她三观都碎了。
敢情自己犯了罪,是因为别人有错在先,勾起她犯罪的欲望?
爹的,三观碎一地。
吕娘听到声音,扭头看向她,表情狰狞可怖,双眼通红,她喊道:“我们无罪!!我夫君是凉州州牧!凉州能有今天的盛状,都是我夫君的功劳!”
她怒视着周围的人,恶狠狠道:“你,你,你,还有你们!全都在污蔑我夫君!这是污蔑!你们是反贼!我夫君无罪!我夫君是这天下最有治世之才的人!你们到底受了谁的指示,要来断我夫君的前程!”
姚植忍无可忍,问楼和:“我能扇她嘴巴子吗?实在忍不了了,这种女人,简直千古奇葩。”
此时,楼和闭着眼,双手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听到她的声音,回道:“省省吧,你又打不醒。”
吕娘被带走了,一路上还在骂骂咧咧。
楼和睁开眼,说道:“院子封好,院中所有人都押往凉州府,东西也都收好,不能拉下一个,明日开审。”
王越应道:“属下明白。”
楼和长长舒了口气,站在原地叫姚植:“姚植,走了。”
姚植哦了一声,拽着已经被这神一样的话语惊呆了的符安,走到楼和身后。
“走啊?”
楼和顿了一下,说道:“你到我旁边来。”
“啊?”姚植不解。
楼和背过手,将她拉过来。
他微微俯身,低声道:“扶好,我看不见了。”
姚植大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我已经……有气无力了……我的论文啊……真想换个大脑。
☆、病情【改错字】
凉州府。
此时的凉州府灯火通明,穿着常服的官员进进出出。仔细看,都风尘仆仆。仔细听,竟然都操着京腔。
凉州府内,静静站着一个人,长眉入鬓,面若寒玉,一双凤眼里,带着几分冷意,几分威严,周围不时有官员上前行礼,跟他说着什么。
然自始至终,那人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夜风习习,吹起了他身上披的斗篷,他伸手将斗篷压好,露出的衣袖上,用银线绣着一朵双瓣牡丹。
这人正是云鹤帝君。
这时,从门外飞来一玄衣卫,无声无息落地,单膝着地,低声道:“君上,谢琉的船已至石岚城南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