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2)

作者:凤久安

昨日情形是这样的。

面善和蔼的太医姐姐问:“符大人在工部就职多久了?”

符安:“我忘了……有十年?”

太医姐姐问:“符大人籍贯是?”

“……不知道。”

太医姐姐又问:“符大人,您贵庚?”

符安:“三十……呃,二十……算了,我想不起来了。”

太医姐姐:“符大人从父姓还是母姓?”

不然蒙一个?符安肯定道:“父姓。”

儿子从父姓女儿从母姓嘛,你们不是男女平等嘛,那就应该是这样。

太医姐姐看了他一眼,无声叹气。

符安:“唉?你这表情……那不然是……母姓?”

太医姐姐递来一只笔:“符大人,写下你名字让我看看。”

符安执笔沉思,抬头道:“我忘了怎么写了……”

太医姐姐叹口气,突然开腔唱道:“横——刀~立!马!醉笑——英雄——下来呢?”

被吓到的符安:“啊?你刚刚怎么了?”

之后,符安抽着嘴角看那个太医姐姐像画符一样的写诊断书。

果然不管是架空还是现代,医生的字都那么的抽象。

等等……这好像不是古代的繁体字啊?!

符安一阵眩晕。

今日早晨,他的上司工部侍郎下朝时亲自来了一趟,还没进门就咋呼道:“符安!符安!难道你真的忘了《六界点将录》怎么唱的了?”

符安心想:那是什么鬼?!

侍郎又道:“唉,算了。刘尚书早朝时已把奏折呈上了,陛下准了。你……好生养着身子吧。”

符安:“??”

待侍郎走后,符安才从管事那里得知,他,被皇帝,开除了。

因为,昨天太医的诊断是:符安因惊吓过度,心智有损,建议卧床静修。

符安哀叹一声,闭上双眼,自暴自弃。

被开除的第一天,他决定好好逛逛这里的京城,于是在管事的指导下,一个人摸索到昭阳京最大的酒楼,打了壶“醉春秋”。

回家的路上,他拎着酒,开始思索以后怎么过。

刚穿来就被开除,他混得也忒惨了点。

昨天诊断过后,他叫来府中的管事,想问问自己的家庭情况。哪知管事是他考到京城后才招进府的,只知道他籍贯在云州,家中长姐是云州州牧,家里还有什么人他就不知道了。

历史废符安不太清楚州牧的概念,不过从管事亮闪闪的眼神中应该可以知道,州牧不比他这个京官小。

“我父母呢?”

“您从未提过。”

符安无奈。

“过年过节也没提过?”

管事答:“平日里,您都和郑州牧是书信往来。若得空,又恰逢无工期,您年底都会赶回家去小住半月。”

符安又问:“从京城到我家云州,需要多久?”

管事答:“若没记错的话,大人家在云州远山城,若走陆路,需耗时一个月,水路的话,大约半个月。”

符安吐槽:我天那么远!我天,原来云州不是个城而是个州!

那天晚上,符安失眠了。

完了,自己不会写字,基本等同于文盲,这还怎么跟家里人联系?本想卷铺盖回老家,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老家还离那么远,这是回不去的节奏啊!

一无所知的文盲在这个朝代还咋混?

符安提着酒仰天长叹。

之后,他自嘲道:“就当放长假了也好,之前加班加点给人打工累死自己,就当这次是补偿自己了吧。”

说完,心情莫名好了点,也不顾自己还在街上,仰头感叹道:“莫非老天让我穿来就放长假是为了补偿我之前从没休过假?”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哎呦一声,一身着官服的女人扑身在地,扬起一层灰尘。

等灰尘落下,符安问道:“呃,姑娘……啊不对,这位大人,您需要帮忙吗?”

那位大人幽幽抬起头,摔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两道灰痕。

她身材娇小,五官明艳。

双方沉默数秒后,那位大人伸出一只手,颤巍巍指着符安:“就你!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啊?哪句话?”符安怔愣,“老天让我穿……”

“对!就是这句!”那女人跳起来,神情激动道:“你是穿越来的吗?!!”

符安惊愕:“不、不是吧!你也是?”

那女人跨步上前一把搂住他:“爹的,我可找到组织了!”

符安也激动地想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他乡遇故知!哎,你哪年穿的啊?”

那姑娘激动地直哆嗦:“新元816年,我昭大的老师,实验室爆炸时我刚好路过,爹的,然后我就被炸过来了。哎你是哪个集团的人啊?我家是福郡的,就是邵家财团管的那个,我来之前《洛城东港》就快大结局了,你也看了吧?快快,你肯定刚穿来的,给我讲讲结局男主到底是说服女主婚生子了还是代孕了?要是骗她婚生子我发誓绝对要再穿回去给编剧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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