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他黏上我了+番外(161)
除了每月喝血时依旧不太习惯, 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每月喝药那日总有几分生无可恋。
寻常时日,倒也没什么不适。
毕竟当日季年让她服下弦月蛊后,说过此蛊无解, 姜离也只能逼迫自己接受。
这些年来她从未抱过任何期冀。
但如今甫一被告知其实此蛊可解后,说没有喜悦,那是骗人的,姜离说不上来此间心情, 除了喜悦,无措有之,惊吓有之,惶恐亦有之。
她想尽量使自己平静,淡然接受此事, 但外间神色却还是出卖了她。
见她面上隐隐浮上笑意,宁远之也跟着眉目舒展, 扬唇笑起,右侧脸颊上的酒窝亦清晰显露。
“他们当日喂我喝下的,可是蛊中之王——万蛊王。”宁远之的声音淡然响起,毫无情绪,然而却让姜离内心一惊。
她之前查弦月蛊之时, 发现一旦种下弦月子母蛊后,除却每月以母蛊之人的血为药引外, 再无解法,当时心生绝望,无意间瞥见万蛊王的描述——
中万蛊王者,一生异于常人,时时受尽万种蛊虫撕咬煎熬之苦,月初最甚,除非宿主身亡,否则绝无解法。
中万蛊王者,此生无法再以常人之姿存活世间,状如妖魔,痛不欲生。
那时姜离虽不太明白,但看见此描述,却也知与她的弦月蛊来比,可谓小巫见大巫,着实安慰到她了。
庆幸自己没被种万蛊王,当时还在想何人倒霉才会被种此玩意,谁曾想竟然是眼前宁远之这个小倒霉蛋。
原来描述中提及的‘一生异于常人’竟是宁远之这般模样,姜离忍不住蹙眉,有些不忍地看向宁远之,“你将他们视为朋友,岂料他们只将你看作上位的垫脚石。”
弦月蛊还能以血来缓解疼痛,平常与常人无异,而听闻中这万蛊王之人,时时刻刻备受煎熬,除非死亡,否则疼痛难消,症状难解。
姜离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眉宇更紧,宁远之突然站起身走至她身旁,替她抚平了眉间皱褶。
宁远之虽依旧含笑,然而眼中神色却倏地带了几分惨然,也不知他是在安慰姜离,还是在安慰自己,“所以后来,我不再受感情蒙蔽,能去理性辨人心,没有人再能伤害我了。”
说罢,宁远之再次自嘲一笑,“当然,也没人再敢以朋友之名靠近我,做那虚情假意之事,毕竟他们都怕我,他们将我视为妖魔,无人再敢靠近。”
“倒也省去许多麻烦。”
这话说得小声,若非此刻他就在姜离面前,姜离不会听见。
俗话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世间无人能感他人之苦,便是感同身受都是奢望。
姜离内心虽有凄然,但就以此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安慰,终不过隔靴搔痒,是以姜离想了想,没有出言。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宁远之蓦地一笑,“姐姐明明有所触动,正常情况下,如今该出言安慰,但你为何却依旧保持沉默?”
“是我说得还不够惨?”
姜离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反倒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这一路我对你出自真心,我自知你亦有感受,是以到如今才留我性命,但我亦知,这好还万万达不到你为我解蛊那层……”
可他方才却说可为她解蛊,姜离可从来不信天上掉馅饼之事,还是如此天大的好事。
“还是说,你对我有所求,才以此为饵?”
宁远之面上浮现一抹伤心,他扁了扁嘴走回了方才位置重新坐下,双手撑住下颌,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离。
姜离直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瞥眉欲问,那边宁远之却是倏地一笑。
随后,他开口道:“万蛊王集世间至毒之蛊毒性,中者每日随机感受世间蛊虫之毒,时时疼痛都不一样,或万蚁噬心,或如冰如火,或全身如针扎,甚至有时还能感受彻骨寒凉、断骨之疼。”
“万蛊王虽集世间蛊虫之毒性,但它之名,却不止如此,它最厉害之处在于其本身,它本就有一种毒素,可以让人退化,但凡体内有成长之势,便会被他吞噬蚕食,而后每至月初,它再将其转化,释放而出,让人变为难以控制,丧失理智,只喜杀戮的妖魔。”
宁远之话语间双眸明亮,面上并无任何阴霾之色,话语间同样冷静,似是在说件与几无关之事。
反观姜离,倒像她才是中万蛊王之人,姜离的眉宇越走越紧,见得对面宁远之把玩起耳旁的白发,忍不住还是开口道:“所以这才是大家都怕你的原因?”
“我们初见那日,恰好该是我每月初犯病之时。”
难怪当日那个女人先要自杀再企图唤醒宁远之,原是这个原因。
宁远之放下耳旁发丝,歪头看向姜离,“每次发病前,我都会先陷入沉睡,而后再醒来就会丧失自我,大杀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