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他黏上我了+番外(129)
山洵的音质冰冷,像个彻底的旁观者,将祈渊那隐秘过往娓娓道来。
大沅朝虽民风开放,女子亦可随意出入花楼,民间虽未禁止三妻四妾,但大沅皇室,却多是一生不曾纳妃,只娶皇后的痴情帝王,大沅出过许多帝后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故事。
是以民间多有传言,帝后感情伉俪,大沅则会一直繁荣昌盛。
就连如今大沅皇帝裴辛也是如此认为,他力排众议,迎娶年家庶女后,一直倾其所能对她好,哪怕三年未有所出,也未曾纳过妃。
他甚至还开玩笑,说哪怕一生无后也不打紧,祈渊生得聪明灵慧,以后这大沅交在他手中,
他也对得起裴家列祖列宗。
谁曾想一句玩笑话,最终却会为裴竖招来横祸,成为祈渊悲惨经历的开始。
裴辛是否真这般想过无人得知,但年宥必定不会如此想。
年宥背后的年家式微,全靠她做皇后鸡犬得道,若她无所出,百年后裴辛驾崩,那她年家又由谁来庇护?
而她难得获得的无上尊崇,又该如何绵延?
说到这里无需再多言,姜离也知道了,年宥哪怕无所出,但只要她一天还在裴辛身旁,就总有办法,但若祈渊长大,得了大沅,那她就再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至于她用了什么办法,如何毁掉祈渊一家,姜离看着面前讳莫如深的山洵,知道自己并不方便多问。
但无论用了什么方法,她显然都成功了,廖阳王一家满门尽屠,曾经兄友弟恭的虚假模样也再无需粉饰,姜离不禁唏嘘,也不知这坐于高座之上的帝王,可有过伤心。
“所以世间最难勘透的还是人心。”说罢姜离看了眼祈渊,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那她将祈渊救下来,想必是为了折辱他?”
难不成她还会起怜悯之心,不忍他年幼赴死?
若真如此,祈渊也不会流落花楼那种地方了,毕竟这可是曾要抢她儿子帝位之人,姜离能猜出几分年宥的心思。
她想让祈渊受尽凌-辱,再眼睁睁看着那个可能会是他的位置由别人坐上,想看他的不甘与愤恨,以此来让自己获得满足与爽快。
“还真是变-态啊。”姜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随后想到什么,抬头去问山洵:“那她喂祈渊吃化骨散,是方便祈渊受她挟制吗?”
“是,如此不用担心主上跑了,也不用费太多力去监视他,而且,那个女人喂给主上的化骨散,与寻常的化骨散不太一样。”
姜离目瞪口呆地听完山洵的话,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姜离攥紧衣裙,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听闻,廖阳王被满门抄斩五年后,皇后才诞下皇子,她……”
姜离本来想说,若是如此祈渊根本看不见她那儿子登基,但突然想到,可能比起折辱祈渊,她更怕祈渊有朝一日的报复。
山洵冷笑一声,“她诞下皇子的那日,天有异象,众人还皆说她所生皇子乃天选之人,未来必定是大沅栋梁。”
“可,”山洵眼中闪过冷芒,“皇后久未有孕,皇上曾迫于压力封过一名嫔妃,听闻那名嫔妃同皇后一天生产。”
这个姜离也听过,“挺可惜的,听说那容妃娘娘诞下了位公主,但不知为何生产后却一直说自己生的是位皇子,并要去抢夺皇后之子,后被皇上下令禁足于宫中,前两年体弱逝世,如今大沅后宫依旧只有皇后一人。”
山洵嗤笑,“谁知道当日异像,究竟是祝那心机歹毒之人还是这可怜的容妃。”
姜离没有再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片刻,姜离眉心微蹙,“所以,年宥想要无上尊崇,她身后家族无法给她庇佑,她便通敌叛国,寻了季家的帮助?!”
那么这季家,是受邬国皇帝的首肯还是……
姜离突然觉得浑身寒凉,突然想到当日在昭国见到的销往别国,从战场上淘汰下来的兵器。
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姜姑娘,无论那年宥有何目的,就给主上下化骨散这一事,便可看出她与季家关系匪浅,她野心膨胀,所图恐怕并非皇后之位,大沅朝曾出过无数女帝,所以……”
“她所图有可能是大沅江山,亦有可能是这整个晋源大陆?”
山洵缄默,凤眸静静观察了她片刻,“大沅江山怎能落入异姓之人手中,姜姑娘虽然不是大沅人,但姜姑娘却是这晋源大陆之人,年宥野心勃勃,她既能做出这些事,那么往后征战他国亦未可知。”
“战火蔓延,受苦的总归是百姓,届时战乱,哪处还能为家?无论是为公为私,主上都不能死!”
说那么多,这山洵又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