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人生之知青岁月(208)
“你说我们四个,加起来120岁了,硬是都打着光棍儿,也没人成个家,想吃口豆腐都不成。”贾世兰叹息。
“那你还不谨遵父命,麻溜结婚?”沈梦昔笑说。
“去你的!你才结婚呢!”贾世兰白了沈梦昔一眼,“幸亏恢复高考,我又比较争气考上了,怎么也能腾上四年。”
“毕业再考研究生,还能腾个两三年。”沈梦昔建议。
“嗳!好主意!”
“哈哈,就这么定了!”两个女人击掌相庆,哈哈大笑。
旁边两位男士相对苦笑。
四人结伴,来了个高校一日游,把清大京大师大粗粗逛了一遍,又去TAM广场、纪念碑拍照,又商量好,第二天去游泳、烧烤。
翌日,天刚蒙蒙亮,四人一车,直奔北戴河。
一辆吉普车,装了一个烧烤箱子,一箱子碳,一篮子羊肉、烧鸡、青菜、调料等食物。
除了贾世兰,三人轮流开车,车窗大开,一路笑声,一路歌声。
见到大海,沈梦昔踢了鞋子就冲向大海,她已经快20年没有看海了,那年她和韩林一起来过北戴河,他们站在海边高唱“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还大喊:大海啊,故乡!
沈梦昔挥臂高喊着:大海啊,故乡!
贾世兰笑着看她:“这会儿工夫连祖籍都改了。”
海边的人不多,他们找了个地方,支起帐篷,四人换上泳衣,奔向大海。
沈梦昔和贾世兰在岸边不远处游泳,韩援朝和王建国则往深处游去,两个黑黑的脑袋,在风浪里浮沉搏击,十分畅快。沈梦昔却不敢去。
海水一浪一浪地冲刷着沙滩,有一种催眠的静谧感,沈梦昔趴在泳圈上,闭上眼睛,随波逐流。
“别太往里去了。”一个声音说。
睁开眼睛,是韩援朝。沈梦昔发现自己离岸大约20米的距离,“没关系,有泳圈呢。”
“还是小心些。”
沈梦昔把泳圈套到韩援朝脖子上,自己奋力朝岸边游去,犹如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大家都有些累了,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准备烧烤。
不同于时下的习惯,今天是两位男士主厨,两位女士一人一个西红柿,坐在帐篷边,不知道说着什么,时而开心地大笑。
他们的烧烤手艺很一般,但是野餐就是这样,就着海风,吃什么都香,四人一人一瓶啤酒,没有杯子,就对着瓶子吹。
沈梦昔有些犹豫,但不好扫兴,只是小小口地啜饮。
喝了半瓶,发现头脑依然清醒,毫无醉意,稍稍放下心来。看来啤酒的度数低,喝上一瓶应该没有关系。
韩援朝从车里拿出二胡,拉了一曲《赛马》,旋律奔放,气势磅礴,琴声中,仿佛听到赛马的嘶鸣奔跑,看到赛手意气风发,韩援朝技巧熟练,激情饱满,沈梦昔叹为观止,看不出平时内敛的韩援朝有这样热情的一面,他把二胡架在腰间,面对大海,极为沉醉地演奏着,释放着心中的情绪。
贾世兰也拿出长笛,吹奏了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沈梦昔和王建国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他们俩什么乐器都不会,能有条件学习长笛这样的西洋乐器,就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做到的,不管他们如何低调,家庭的差距此时毫不留情地体现出来了。
王建国用筷子敲着酒瓶唱起《敖包相会》,韩援朝为他伴奏。
沈梦昔喝了一大口啤酒,酒精加快了血液循环,通体舒泰。
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王建国唱着歌,发现她在大口喝酒,一把夺下酒瓶:“别喝了!喝多了又胡言乱语!”
“嘘!”沈梦昔捂住嘴,“我不能说话,会泄露秘密!”然后神秘地摇头一笑,“我什么都不说,不说。”
几口急酒,喝上了头,晕晕乎乎的,却十分自在。
她赤脚奔向大海,那架势似乎是要一去不返。
两个男士都急忙追去,拉住她。
沈梦昔用力甩开他们:“不用拉我!”又伸手指着他们的鼻子:“不、要、追、我!”
海浪打来,打湿了她的裙摆,她低头看看。
抬头,扬起双臂,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啊——!啊——!”
喊完高声唱起来: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
我能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有一万种的力量
淹没孤单
不再孤单”
酒后微微沙哑的一把嗓音,将这首歌演绎得沧桑又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