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人生之民国纪事(133)

作者:2019无解

章嘉蕊穿着自己设计的白色婚纱,美艳无双,新郎笑得合不拢嘴,几次偷偷瞄着他的新娘。大家笑嘻嘻地都善意取笑,他也浑不在意。

章嘉蕊却没有什么表情,全程高冷,也没有看过沈梦昔一眼,仿佛她做过什么万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沈梦昔歪头哂笑一声,升米恩斗米仇,她要的东西,你差了一样没给到,就是这个结果。

扭头看章父双眼潮湿,坐在那里接受小女儿小女婿的叩拜,文绉绉地训示了几句,又说了祝福的话,就让他们出门了。

忽然觉得无趣,逗了几下章嘉莉的儿子,就回家了。

三天回门,黄姨娘想在沈梦昔的别墅招待小女婿,磨着章父去和沈梦昔开口。

章父一口拒绝,“脑子坏掉了!”

最后章父出钱,让章嘉珩订了同福饭店,坐了满满当当的八桌。

章嘉蕊和卢鼎钦喜气满面,特别是章嘉蕊面带桃色,十分娇艳,黄姨娘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女婿颠三倒四地夸奖个不停,只比那亲儿子还要亲上几分。她的儿媳坐在另外的桌上,斜睨着讥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回门酒吃完,沈梦昔见黄姨娘拖着女儿的手要回家,又见章嘉璈准备了车,就自己先走了。谁知章嘉蕊却叫住了她,“七姐!”

沈梦昔微笑着回头,冲卢鼎钦也点点头。

章嘉蕊扶着她的手朝汽车走去,“七姐,以前是我不好,我到现在才明白你的苦心,你都是为了我好。”说着哽咽起来。

沈梦昔端详了一会儿章嘉蕊,不明白仅仅两天,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我自然是想你好。好好过日子吧,我不是多话的人。”

章嘉蕊愉快地跺了跺脚,欢喜地送沈梦昔上车,摆了摆手。

十月,五十五岁的周先生病逝。

葬礼当天,上海各界名流和重要人士都来送行,甚至有人从千里之外赶来,只为瞻仰周先生遗容,送他最后一程。

为之抬棺扶灵的就有十六人之多,很多已是成名文豪,还有许多民众学生,自发自动组成队伍,从各处汇集到墓地,将绣着“民族魂”的旗子盖到棺木上掩埋,这样规模宏大的葬礼,在上海,在中国都是罕见的。

出于敬仰,沈梦昔也去参加了葬礼,周先生葬于万国公墓,墓地占地五十多平方米,简洁庄重。

周先生在1919年著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不谈他关于冲击父权的言论,单是他反对多妻,就让沈梦昔赞赏。多妻制度,对于男性来说,是一项福利,打着传宗接代的旗号,也没人能驳斥。他却认为,多妻使人堕落,堕落使人退化。无后只是灭绝了自己,退化状态的有后,便会毁到别人。而他本人,也算是做了抵制多妻,第一个妻子,因是母亲定下的,推辞不掉,但也从未染指,第二任妻子算是他的学生,两人志趣相投,鹣鲽情深。

有位哲学家说过,人的一生有两次出生,一次是出生,一次是灵魂觉醒。

周先生一生致力于唤醒民众,众多混沌中迷蒙生存的人,不知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自己自己可以成为怎样的人,愚钝地只是周而复始地吃喝拉撒,身处悬崖而不自知。

沈梦昔大概在四十岁,开始享受孤独,认可孤独是人生的常态。她总是想,那个应该也算是迟到的一种灵魂觉醒吧。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才得以这么多年,人多的时候和大家一起笑,没人的时候自己笑。

第六十九章 凌晨的电话

华北之大,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

1935年12月9日,北平大学生举行大规模示威游行,呼吁“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获得全国民众积极响应,东北大学学生更是成为学生主力,曾有四十多人被捕,是张翰青写信营救出狱。

但是华北的局势危在旦夕,北平的各大高校纷纷外迁。

1936年初,东北大学迁往西安,成立西安分校。

张翰青在西安任剿总副司令,他筹资15万元,修建校舍,并在礼堂基石上题词勖尔多士,复我河山!

4月张翰青驾机飞抵延安会见周公,9月,正式签订《抗日救国协定》。

张翰青向g军提供了大量棉花、药品、食物,并在邓公病危无药可医之际,提供援助,救于危难。此时的张翰青不但接受并学习了思想,还向第三国际提出加入z共的申请,但因其父亲的原因,申请被拒绝。

10月底,姜委员长赴西安督促剿匪,张翰青提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但姜却坚持攘外必先安内,两人大吵一架。

11月底,张翰青请缨抗战,又遭到拒绝。

12月张翰青要求释放七君子,并与西北军杨湖城再次进谏,仍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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