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炮灰女配(50)
“嗯。”许康辉沉沉的应了声,不虞的目光扫了一圈销金窟。越过大门,他能看到内里装饰霓虹艳丽, 台上舞娘婀娜多姿, 台下人影攒动。丝竹之音飘飘, 其中夹着男子和姑娘轻佻的笑声,以及一些模糊的吵闹。他的眉头紧紧一皱。
老鸨是个人精,一眼瞧出许康辉来着不善, 眼角皱纹堆叠, 陪笑道:“大人,请问您来我们花柳巷,可是有何贵干呐?”
老鸨即便装得正经, 可多年淫浸风月, 她说话的语调已经深入骨髓, 婉转黏腻,露了丝媚意。许康辉眼里闪过嫌恶,生硬道:“我来找人。”
“找人啊。”老鸨一听许康辉是来找人的,笑意立马淡了三分, 不冷不热道,“那恐怕大人来错来地方, 我们花柳巷可不是——哎哎哎!”
老鸨话未说完,许康辉已经耐性售罄,伸手拨开她,径自往屋里去。老鸨拦不住人,连忙喊上三四个大汉,不善地挡住许康辉的去路。
许康辉此行十分低调,并不想大肆声张。他到家听闻消息后,连马都来不及下,便赶来了这里。毕竟堂堂总督府里的姑娘和少爷,竟然一起进了花柳巷,说出去可不好听。
许康辉压着怒意,厉声命令道:“给你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给我把许安泽叫出来。”
“许安泽。许大少?”老鸨愣了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
*
赵长渊告知许蕴灵她父亲来的时候,许安泽的动静已经逼近了他们的雅间。
许安泽黑灯瞎火让人套了一麻袋,挨了揍不说,甚至连揍他的罪魁祸首都没看清。他一肚子邪火找不到人发泄,全怪到了销金窟上,撒着气一间房一间房的找人。
“人呐?是不是这间?!”许安泽怒气冲冲地上楼。
“哎呦我的祖宗诶!”
龟公跟在后面拦不住他,许安泽又一次踹开一扇房门。室内相叠在一起的男女看到陌生人,顿时惊慌失措地尖叫。
一看不是许安泽要找的人,他呸了一声,顶着青肿到有些狰狞的脸接着往上闯。
眼看就要到赵长渊的房间,龟公脸色当即大变,急吼吼地抱住许安泽,苦着脸道:“许公子,别的地方您闯了就闯了,唯独上边一间不行。您上去了,我们下面的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哪知许安泽听到他的话,反应更大了,他凶狠道:“为什么不行?!是不是凶手就在里面?好哇,爷在你们这儿挨了揍,你们竟然还敢包庇?!给爷撒手!”
龟公打死也不肯松手,许安泽气狠了,十指抠着他手背逼他松开,而后一脚将人踹翻。
许安泽蹬蹬跑上楼,想也不想,直接踹开了雅间。
门砰的撞开,露出门后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许安泽呆了一呆。
雅间里,许蕴灵背手而立,她换下了霓裳羽衣,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对上许安泽瞬间呆滞的面庞,她俏皮地歪了歪头,然后从容不迫地朝他挥挥手,笑说:“许安泽,你好啊。”
许安泽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许蕴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等不及他细想,许安泽便被许蕴灵一声感叹拉回了神思。
“许安泽,谁把你打成猪头啦?”许蕴灵啧啧可怜地看着他,似嘲非嘲道,“谁下手这么狠啊,要不是咱们同出一个血脉,我都认不出来你原来是我爹的儿子。”
“噗嗤。”许蕴灵说话实在不客气,许安泽身后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不怪有人会笑。确实许安泽现在的脸丑的不堪入目。
他一头头发凌乱无序,左眼四周连带眉骨高高肿起,只露出眼睛一道狭小的缝隙。另一只右眼也不逞多让,眼角一大块乌青,皮下渗出紫色的印迹。鼻梁上有皮肤蹭破,鼻血也擦得不干净。两边颧骨高高耸起,一张嘴凸了出来,配上他凶恶的表情,样子可怜又可怖。
笑声直接刺激到了许安泽,他咬牙切齿道:“许!蕴!灵!”
“做什么?”许蕴灵眨了眨眼睛,有种天真的娇憨,“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用提醒我。倒是你,许安泽,你在烟花之地还和人动手,回去少不得一顿打吧。”
许安泽气得声音像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直喘。
许蕴灵不为所动,左看看右看看,深感遗憾地说:“上一回爹没打断你的腿,这一回,你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噗!”许安泽后面跟着他来的狐朋狗友又笑出了声。
他们清楚许安泽挨揍的始末,可听本人说,和听别人说的感觉不一样。尤其面前的小姑娘,明明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但讲话老气横秋似的,实在好笑。
许安泽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混沌的大脑破天荒的清明了一回。他上一次因为许蕴灵挨打,而这一次她和他同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