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炮灰女配(255)
许蕴灵直觉不对,下意识要抬头,却被大掌摁住了。
“别动。”是赵长渊的声音,“小心扯着头发。”
许蕴灵猜到是他,可现在他出现在她房里帮她擦头发,她仍是怔了好久才回神,想起来说:“您不是说要去外地抽不身吗?怎么……”她停顿了下,他肯定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略带关切的小声说:“您其实赶不过来也不要紧,这没有什么关系。晚上路不好走,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您是想叫我担心吗?”
赵长渊对于她的关心很受用,出口的话却在安抚她:“有护卫护着,不会有意外。”
许蕴灵蹙眉,像寻常妻子叮嘱出远门的丈夫般说:“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赶路了。”
赵长渊以前带兵打仗,夜行昼驰是常有的事,与西夷僵持的时候,都能连着不睡觉埋伏在山坳里。夜间赶路和打仗比起来,其实都不算什么了。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和她说。
赵长渊目光柔和,承诺般地说:“好,听你的。”
许蕴灵坐着动了动,赵长渊给她擦头发,她总觉得别扭:“您不要做这个了,我让清月帮我。您去洗洗吧。”
赵长渊没说话,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水渍已经擦干,只是仍湿湿的。他说:“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干?”
许蕴灵顺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有点苦恼地说:“要干透的话,半个时辰肯定要的。不然晚上不好睡觉。”
在大宣没有吹风机的生活真是不习惯,晚上不能湿头睡觉,所以她平常都选择在白天洗头,今日是沐浴时不小心打湿了头发,她索性就全洗了。她又摸了把后脑的头发,却碰到了他的手:“您别弄了,等它干了就好了。您歇歇吧,我让清月备水。”
赵长渊握了把她的手然后松开。他以前驻扎在军营,营地条件不比京都,他与将士一起风餐露宿都是有的,从来不会在意头发这种小事,后来回了京都,事事都有人打理,他就更不会在意了。他不是很懂女子的一些讲究,她说要等,那便等吧。
清月在净房里备了水,赵长渊进去洗漱沐浴。许蕴灵叫蝶影重新拿了块帕子再给擦擦。王爷毕竟手生,有些地方没擦好,蝶影是习武之人,手劲大些,又懂女子的心理,许蕴灵的头发让她擦得精细且干燥。
等擦好了头发,赵长渊还没有出来,许蕴灵听了听,净房里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屏退了下人,拿着他的中衣走了进去。
净房里热气缭绕,屏风上影子隐隐绰绰。许蕴灵将衣服挂在屏风上方,却听见他低沉地说:“过来。”
他的声音里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许蕴灵绕过屏风,看到他坐在木桶里,上半身赤|裸,两手微微张开搁在桶边。他的胸膛宽阔却不显壮硕,腰腹肌肉结实块块分明。此时上方布满了水珠,沿着他的胸膛迅速滑落至小腹,最终坠入水中。
他慢慢睁眼,眸光深邃,直直凝视着她。
许蕴灵有点抵抗不住,眨了眨眼,然后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将人看了一遍。人都是她的,没什么不能看的。她稳了稳心神,走过去伸手探了探水温,有点低了:“水快凉了,我叫人换一换。”
“不用。”他的声音有点哑,握住她的手,面上少见了露出了几分疲惫,“你陪我一会儿。”
朝上暗潮汹涌,他与皇帝李显文斗得越来越厉害,这几天一直奔波在外。天灾水患带来的影响远比预料的深远,流离失所的百姓越来越多,民间怨声载道,匪患流窜,穷寇绿林占山为王。民愤若是再度激起,对朝堂的不满恐怕甚上尘嚣。
还有,赈灾银两到现在都没找到,下面的人欺上瞒下,小皇帝什么也不知道。他对皇位没兴趣,可小皇帝跟中邪了似的,总觉得他要篡位,一心想着削藩除掉他。他顾着河安府和皇宫两头,还有蠢蠢欲动的西夷蛮族,面上看不出如何,可难免也会有时候觉得心累。
他合上眼,卸下所有防备和警惕,与她安静的相处在一起。
许蕴灵陪在他身边,目光移动,看到了他胸口的伤疤,她轻轻碰了碰他的伤疤,忽然问:“当时,痛吗?”
那么长的一条伤痕,从肩膀至腰腹,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想想就知当时的情景肯定万分凶险。
赵长渊闭着眼睛笑了笑:“忘记了,隔了那么久的时间,哪还记得清。”
他说的轻描淡写,许蕴灵却泛起了阵阵心疼。她拧着眉,手指轻轻抚在他的伤口上,像是要让这条疤痕消失掉。
她无知无觉,赵长渊的眉头却慢慢皱紧,须臾,他失笑着啧了声,睁开眼睛,制住她往下的手,笑着警告她:“你要再摸下去,今晚就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