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鲛妻+番外(67)
以上种种,都表明契弟虽然并不稀奇,总归上不得台面,多是当成小男宠养在家里,比那些勾栏瓦肆里头的小倌干净。
面前这位兰公子虽然外貌与衣着精致,可眼神中所流露的信任与依恋,无一不再告诉长老们,他或许是宗长私下养起来的契弟。
而契弟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偏偏宗长让契弟出现在他身边,连宗长碗里的烧酒少年也要好奇地尝一口,喝一口酒后那双潋滟的蓝眸因着烧酒苦辣皱起眉头,神态憨娇漂亮,惹人又悄悄多看几眼。
处事威严公正的宗长并没有斥责兰公子,怕只怕不止是契弟那么简单,这都宠到大家面前来了!
围观的众人哑声。
小鲛喝不得烧酒,闷着嗓子跟宗长说他嘴巴苦辣。
“阿渊,鲛嗓子苦。”
鲛说话的声音又腻又绵,偷听的人直打哆嗦。
守在边上的小仆早就自作聪明地找了壶果酒来,果肉加以蜂蜜山泉再兑少许清酒专门酿制的酒水,甜中带着微酸,甘冽解渴。
鲛喝了一口仆送来的果酒,喜欢不已,他自己喝过就罢,同一碗果酒还要往溥渊唇边送,尽管宗长并未领情,可这番推拉牵扯也叫好些个年纪颇大的长老环顾左右,暗道宗长做事虽然严苛,终究也过不去柔情美人关,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恩爱。
暗中窥伺等待机会送上芳心的姑娘们纷纷垂目失落,她们来时精心打扮一番,此刻顶着秋夜寒风裹紧那身单薄的衣裙瑟瑟发抖,纵使有心,对上那少年宛若宝石的蓝眸,不禁神色黯然。
光一双眼睛就能将人看得心驰神荡,她们去哪弄那么一双好看能勾人又单纯的蓝眼睛。
鲛醉了。
果酒虽然甜,贪杯却仍让鲛手脚发热,脑子跟着热起来。
他熏熏然地将额头垫在宗长手臂,还想要喝,却被溥渊拉住。
天色很晚了,溥渊带着小鲛起身。
刘松子笑道:“兰公子喝醉了,宗长先带人回去,各位长老们慢慢喝。”
小鲛闷声念:“鲛还要喝,好喝。”
溥渊把鲛人乱晃的脑袋微微用掌心按住一扣,扣在颈侧,拍了拍他的后颈。
“回去了。”
几个长老仰长脖颈张望,宗长将那兰公子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那蓝眸少年醉态朦胧地往上去蹭宗长的耳朵,说话就说话,怎么舌头还要往宗长耳边凑,好不放/荡。
围观的人不敢言。
这一幕不知道绝去多少今夜要对宗长暗送的芳心,平日踏平宗苑后门的媒婆们还信誓旦旦的说宗长身边无人,如今呢,宗长都把人抱上了!
流言四起,族民茶余饭后渐渐议论起这事。
“你听说了吗,宗长养了个契弟,乖乖哟,还是个异邦少年,模样漂亮得不得了。”
“传下去,宗长有契弟了。”
“宗长对那位契弟特别宠。”
“俺听说有些契弟能像女子那般怀孕哩。”
“传下去,宗长的契弟有了身孕。”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生子。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34章
孟冬悄然而至, 曲黎族地界内先是下了四夜五日的绵绵湿雨,阴风吹着雨齐齐施法,刺骨寒冷, 门户紧闭。
万物悄寂,往时睡得厉害的鲛近日醒后到不见踪影, 冬月从怪老头那又拿了好几件动物剥下的新皮毛,送去制衣阁将衣物制好后,先送去宗长房内,再准备叫小鲛来试试, 屋子转几圈, 却扑了个空。
冬月疑惑:“人呢?”
刘松子拢着衣袖缩成一团走进屋内,无精打采地道:“想来一早又是去茶楼听故事了,宗长还叮嘱我今日送他过阁楼内写字, 结果人又跑了。”
冬月看着他:“什么故事?”
刘松子面色古怪, 同时颇有几分羞赧之意。他左右环顾见没人,才悄悄开口:“就是宗长和鲛的故事。”
又连忙道:“不过你还是别听了,省得、省得……”
冬月:“省得啥。”
刘松子摇摇头:“姑娘家还是别听了, 我先去忙。”
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远, 留下冬月原地不解。
街上冷风凛冽湿雨飘打,城中最大的茶楼却生意不减。任外头无论多冷, 茶客往这楼内一坐, 周围燃了火炉,手中捧上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端地是周身暖融融,再配上台上来的那么一支小曲儿, 一个故事, 一坐就是一天。
与楼下茶客摇头晃脑地听着故事的, 就有楼上独间雅房内的小鲛。
小鲛趴在栏杆望着台子的说书人,精神全集中在这近日城内时兴的话本子故事上。
“这故事说到众人力劝宗长娶一门正妻,可宗长愣是没有动静,对那契弟视若珍宝,有些不入流的话传入宗苑之内,还叫宗长封了口舌,对这契弟,可谓百般宠溺,怕那些闲言碎语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