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力美人(7)
天色渐暗,各家各户房内点着不太亮的煤油灯,附近草丛里各种昆虫清脆又混乱的叫声,都叫这夜晚的氛围更朦胧了些。
周信阳又长又密的睫毛把低垂的眼眸挡得严实,额前碎发被微风撩动,脸上的皮肤比原主还好,喉结因察觉到有人注视不安分地上下滚动,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但是刚才吃饭时,于冬月注意到周信阳的左手虎口处一道长长的疤痕,盯得久了还觉得有些瘆人,仿佛能看到他受伤时紧蹙的眉头和流淌着鲜血的左手。跟他这张脸倒还挺反差的。
于冬月依依不舍地挪开目光,悠悠道:“好吧,那你快点哦。”
周信阳一头雾水,心里有千百种想法,又不知如何实施。
她的坦荡不断扰乱他的思绪。
于冬月回去烧了水想洗个澡。
灶屋旁是专门修建的洗澡房,其实就是有一个桶,用水瓢舀水冲身上,于冬月欣喜地发现竟然有肥皂,放在这里应该就是洗澡的吧,她在手上搓出泡沫,再抹在身上,满足了,别家都是用皂角。
皂角能洗一切。
用肥皂洗了身上,于冬月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拿了皂角在盆子里洗头发。
清爽,于冬月觉得自己香喷喷的。
*
翌日一早,江鹏洗漱完就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江展江颖被江鹏赶去上工,说是平时都上学,现在放假了锻炼一下。
于冬月没孩子陪她玩,背上竹篓去山上扯猪草、挖野菜。
她就蹲在河边割猪草,老远听见那边一个婶子喊:“于家老三啊,你别离那么近哦,万一掉下去可咋办?”
于冬月笑笑往远挪了一步,脑子里刚被原主记忆灌输的时候,还以为这里都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导致悲惨的人。自从她离了于家,宋莲芝、江鹏三兄妹、连这后山偶然碰见的大婶都让她觉得暖心。
对了,还有周信阳。
她昨天问了表哥他的名字,江鹏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她觉得他还挺有眼力见的,对书里男女主的爱情更加期待了。
真如江展所说,周信阳经常在后山砍树。
他正拖着一根粗壮的树干在山上一步一步慢慢前进。
于冬月装作不经意垂头走过去,在离他不远处蹲下挖野菜,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他耳朵里:“要回去了吗?”
周信阳昨晚失眠了,刚才砍树也力不从心,按理说于冬月救了他,两人还……他就应该负责,可是救他的不是别人,是于冬月,如果昨天没有按照书中剧情因救她而死,是不是后面还会发生类似事件,直到完成书中剧情为止?
他在这后山砍树,连野猪熊瞎子都不怕,刚独自一人做木工时刨子划伤了手他也能咬牙挺过去。可是这些的前提是他还有命活着。
自从梦到书中剧情,他才发现自己格外的惜命。
于冬月见他愣在那,肩上扛着树干一头,走过去把树干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
周信阳还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这肩膀上一轻,转眼瞧见瘦弱的女人扛着比她还长的树干。
“你拖不动,给我。”
于冬月眉梢一扬,表情轻松地走了5米的距离,笑盈盈地回头准备接受他惊讶的目光。
“我天生力气大。”
周信阳顿时愕然,片刻后又面无表情地要去把自己的树干拿回来。
于冬月嘴角压不下去,索性就一脸张扬地把树干扔到地上,朝周信阳迎面走去。
“你看我们两个多合适。你不会游泳,我游得特别好;你是个木匠,我力气大能帮你抬树。”
两人四目相对,于冬月脚步停在和他有半步远的位置,“我想要结婚,而你,正好是单身。”
周信阳心跳漏了一拍,往常只要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表情,就能把那些前来说亲或是对他有爱慕之情的人拒之千里。
这个女人不简单,书中的于冬月可是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最终还为了那个男人惨死。
可是面前的于冬月怎么看都不像那么蠢。
他感受到自己发红发涨的脸,尽量不动声色地开口,“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羞?”
于冬月不以为然,“这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吗?”
周信阳无话可说。
她想结婚?
可是他只想保命啊。
于冬月见他不说话,转身背上自己的竹篓就往回走,还要回去剁猪草喂猪呢,自己是个急性子,总要给别人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周信阳望着她渐远的背影立在原地半晌,如果和她结婚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书中那样悲惨的结局?
他有些动容。
可是这才见了两面,才认识两天,就谈结婚的事……
这种情况在村里也不是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