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番外(269)

作者:打醮翁

姜漫顿住,缓缓回头,张了张口,嗓子发干:“何意?”

林见鹤眸子看向别处,淡淡道:“你说我是假的,其实你才是。”

他道:“我睡着了,你就不见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姜漫脸上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无法说出来。

她只抓着林见鹤袖子,死死攥着。

空气中唯闻她艰难的呼吸声。

“呼——”

“呼——”

“为什么,会是梦?”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说出一句话来。

“这已不知是第几场梦。比前几次都更好些。”林见鹤抓住她的手,将她攥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轻轻揉了揉。

姜漫笑得难看:“我说这不是梦,你信吗?”

林见鹤摇了摇头:“你前几次也这样说。最后,你还是不见了。”

“我不会不见。”姜漫抱住他,越抱越紧,头深深埋进他脖颈,呼吸相闻,气息相接。

她在林见鹤唇上亲一下:“你才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这个吻是真的。”

她又抓住林见鹤的手,握紧放到自己脸上,摩挲着脸颊:“你感受到了吗?肌肤是热的,是鲜活的。这才不是梦。”

林见鹤的手颤了一下,垂眸,盯着她的眼睛,清晰道:“这就是梦。”

姜漫一瞬间,心里酸涩得无法自已。

她以为上辈子她的死给他造成的阴影够重了。

可她还是低估了。

他不能相信,蒙蔽自己,甘愿做梦不醒来。

“林见鹤。”姜漫道,“这不是梦。我可以证明。”

第115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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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鹤淡淡道:“怎么证明?”

姜漫知道, 自从那一日萧贵妃挟持她在地牢见到真正的梁玉琢,林见鹤精神便有些问题。

他对很多事避而不谈。姜漫当时只认定自己上辈子坏事做尽,认为林见鹤也恨她, 也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她,这让她很痛苦, 一想起心就疼得厉害。

她上辈子亏欠了林见鹤。尤其她死后, 林见鹤所做之事,让她受尽煎熬。意识到自己心意后, 更加悔恨难受。

林见鹤避而不谈,她也逃避最终审判的到来, 欺骗自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们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维持着目前的平静。

可是这个坎, 终究是要过的。

她大抵知道了林见鹤的心意, 她并不自得,并不松了口气。她只是心疼。心像是给一只铁杵狠狠捶打, 钝钝的疼,牵扯四肢百骸的疼。

林见鹤那些密密麻麻的感情, 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自己包裹其中, 蛛丝嵌入皮肉,深入骨髓,勒进魂魄,早已完完全全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若要强行抽出,除非将他抽皮扒骨。

姜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深的感情。回想上辈子,他们一起依偎取暖, 两个小可怜。他们一起待的时间太长,做过的事情太多,她想不起,哪件事让林见鹤感情那样深刻。

林见鹤以感情为丝,为自己织了一张网,将自己牢牢缚在其中。而姜漫,被他紧紧看住,放在网的中央。

原来,她是猎人,他是猎物。

她若撕了网,便是将他也撕得四分五裂。

她理性剖析自己内心,很心疼,也很内疚。

她对林见鹤的好,不及他对自己的好。这让她很难过。

大梁民间传说中有一种以情为食的魇。她恍惚觉得,林见鹤就是那只魇。

“林见鹤。”姜漫道,“正好,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讲清楚,今日就一起来说明白。”

林见鹤眼睫颤了颤,笑问:“这便是你证明的法子?”

姜漫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鬓角湿发上滴落的水珠。

她索性起身,走到他身后,接过陈公公擦头发的布巾:“陈公公先出去罢,我与陛下有话要说。”

陈公公从方才便心神不安,听了姜漫此话,只得道:“是。奴才们这就退下。”

他注意到陛下身上气息黑暗,有些担忧。

姜漫用布巾笼住林见鹤长发,将发梢水渍吸得差不多,便丢开,重又拿了一块干燥的,细细柔柔地擦拭。

林见鹤的头发很黑,像缎子,柔亮光泽。

她的手指从发梢穿过,那柔软的发丝,像林见鹤柔软的内心。

不管他外表多么残忍凶悍,他于感情上,永远是小时候那个知道母亲给他取了名字,便一心一意认定母亲是爱他的,将这份爱牢牢记住,仿佛能从中汲取养分,以此活下去的小孩子。

她不说话,林见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子里一片黑暗。

空气似乎有些紧张。

“为何又不说?”林见鹤声音低沉。

姜漫一边轻轻揉动他的头发,一边道:“我想起,你以前总是帮我梳头发,我却一次也没有替你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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