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番外(19)
小偷哭得可惨。
出了这口恶气,姜漫喘息也匀了,看小偷鼻青脸肿,她心中满意,这才想起还有个帮了忙的人。
她缓缓起身,抱拳道:“方才多谢壮士相助,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她不由往对方脸上去看,这一看,不禁张大嘴巴。
“怎么是——你?”
林见鹤这样站着高出她一个头。
姜漫仰头看他,他垂眸,睫毛在下眼睑晕开一片阴影,漆黑的眸子冷漠地看着她。
姜漫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凶巴巴道:“那什么,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一个小忙,就可以攀上永昌侯府。”
为了体现这个忙很小,她特地伸出小拇指头,掐了指甲盖边缘一点点。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姜漫前后探了探头:“你躲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吃的呢?”
林见鹤将一袋冒着热气的包子放到她手里,干净利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你的。”
他身上衣服布料不好,袖口已磨得起了毛,最起码的布纹都磨得看不分明。
那个钱袋却以金丝绣了金鸡报晓,绸缎的料子隐隐泛着光泽,金鸡尾羽甚至镶了几颗彩色宝石。
一看便很贵,寻常人家用不起。
姜漫没动。
小偷也不叫了。
姜漫踢了小偷一脚:“今日饶了你,下次被我抓住,将你丢湖里喂鱼。”
小偷缩着头瑟瑟发抖,害怕地看了眼林见鹤,见他目光落在姜漫脸上,没有阻拦的意思,忙连滚带爬跑了。
姜漫不知道他此时拿出那个钱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住在附近,方才去拿钱袋了?
“丑死了,我才不会用这样丑的钱袋子。”她抿唇,不太想拿回来。
林见鹤一字一句,道:“崇文馆。”
姜漫梗着脖子有些下不来台。
林见鹤不是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么?
一袋钱而已,都掉到跟前了,他怎么还能还回来!
你不是大反派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你是不是不行!
“想起来了。”姜漫生气地一把抓过钱袋。
“不要以为这点人情就可以抱上永昌侯府的大腿。”她恶狠狠道。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只有包子?”姜漫装作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林见鹤不语。
姜漫看了眼林见鹤,又看了眼包子,眉头突然松开。
“你先吃一个。”她蛮不讲理道,“我怕你下药。本姑娘长得花容月貌,难保你不会动坏心眼。”
林见鹤平日里是吃不饱穿不暖的。
没有人管他。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夜里时常饿得睡不着。
林见鹤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姜漫心里忽地一跳,以为哪里露了破绽。
就在姜漫心中忐忑时,林见鹤缓缓伸手,拿过一只包子,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他的头发以一根黑色发带竖起来,余下的皆披散在腰间。
随着低头吃东西的动作,两束头发顺着肩膀滑落,散在脸颊两侧。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带着一丝从容,从不狼吞虎咽。一点也不像野生野长的小孩。
姜漫看着看着,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还记得上辈子,刚接触林见鹤的时候,他像是一只狼的幼崽,灰突突的,毫不起眼,很弱小,总是带着伤。
他总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自己舔舐伤口。
她的接近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容易。
林见鹤在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愚弄中早已在心里筑起了高高的墙。
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会扔了她给的食物,会冲她露出尖牙,用所有手段赶她离开。
他以为自己也跟以前那些人一样,以愚弄欺负他为乐。
后面她死缠烂打,说什么都不放弃,时间一长,林见鹤虽然不给好脸色,但默许了她天天缠着。
这时候的少年,会因为被她看见补衣服耳朵发红。
她偷偷摸他的柔软的细细的头发时,他会气恼,凶狠地看她。
可那威胁没有丝毫威慑。
下次她摸,林见鹤只会口头警告:“找死。”
他渐渐放下戒心,像只高贵的猫,会敞开肚皮,不情不愿地让生气的她摸一摸。
“我吃了,没毒。”林见鹤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姜漫的思绪。
姜漫硬生生抽回记忆。
她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哼,没毒最好。”
姜漫眼珠子一转,又从袋子里抓出两个塞进他手里:“谁知道你是不是专挑没药的拿,把这两个给我试了。”
林见鹤轻笑了一声。
姜漫气恼:“你敢取笑我?”
她啊呜一口狠狠咬下去,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像是咬在林见鹤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