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后我带球跑了(8)

作者:第一只喵

若时光重来,她还会去吗?

“崔夫人,”碧桃提着食盒走进来,放下鎏银碗,“今日的避子汤。”

药气氤氲,苦涩的气味冲淡了檀香气。崔拂瞥一眼,淡淡说道:“你来晚了。”

“大王设宴款待大凉使者,厨房太忙乱,”碧桃倒出一碗,滤干净药渣双手捧过来,“婢子不敢大意,特意在房中亲手为夫人煎的,极是洁净。”

大凉的使者,来为萧洵提亲的使者,那么即将与他联姻的小娘子,是谁?

崔拂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缠在舌尖,久久不散。乱世之中,旧日的规矩都丢得差不多了,难为萧洵还记得避子汤,还记得高门大族的旧俗,正式联姻之前,通常不留庶子。

也好,她也不想。

“崔夫人用不用蜜饯?”碧桃递上一碟蜜渍荔枝,“药苦。”

崔拂摆摆手,放下了药碗。

萧洵身为大邺的皇子,百战百胜的长平王,能与他联姻的,自然不会是寻常人。刘轨已经年近五十,多半不会是他的同辈,而刘轨膝下,刚好有三个女儿。

大女儿已经出嫁,年纪与萧洵相仿又未婚配的,是二女儿和小女儿。

小女儿默默无闻,极少听人说起,二女儿刘素渠却很有些名声。

据说她身材高挑,容貌美丽,但她更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她的武功。

刘素渠自幼习武,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还亲自训练了一支三千人的娘子军,每当刘轨出征,刘素渠便率领娘子军辅助左右,昔年大凉与大邺交战,刘素渠曾挂先锋印,数日内连下数城,逼得萧仁纲不得不紧急调来萧洵,这才扭转败局。

与萧洵联姻的,会是她吗?

“大王今日兴致高,玉薤酒连着饮了几坛,还不曾停,”碧桃收起空碗,唇边露出一点极淡的笑,“看这模样,只怕还要再饮几个时辰,崔夫人不如早些安歇吧。”

崔拂又拈起一块檀香埋进炭盆,微微抬起眼皮:“你想说什么?”

“婢子不敢说什么。”碧桃很快收好食盒,福身行礼,“时辰不早了,婢子告退。”

软帘微动,碧桃悄无声息地走了。

苦涩的药味随着她一同离开,崔拂推开窗,让外面湿冷的空气透进来,隔得太远,并不能听见饮宴的动静,不过萧洵最不耐烦与人敷衍,能饮到这个时辰,看来是真高兴。

这门亲事,想来他是极满意的。

碧桃一再明示暗示,无非是想告诫她,她的好日子不长了,只待新夫人进门,她就会被萧洵扫地出门,大邺的人真是奇怪,她好心救下萧洵,萧洵却如此待她,她根本就不在意碧桃,碧桃却如临大敌似的,屡次挑衅。

“夫人要安寝吗?”侍婢阿金捧着沐盆走到近前,轻声询问,“时辰不早了。”

崔拂点了点头。

卸妆净面,篦发漱齿,炭盆移到屏风后,罩上熏笼隔住烟火气,屋里暖融融的,崔拂躺在轻软的被子里,却迟迟无法入睡。

她有点怕,害怕睡着之后,又要做那个梦。

翻来覆去,似梦似醒,二更的刁斗声模糊不清,梦境与现实没有了边界。

红绡帐中的刺杀,血光遮蔽珠光,晃动的刀剑,萧洵带血的惨笑,忽远忽近的,他唤她阿拂的声音。

有谁在身后说了一句话,崔拂本能地知道是极重要的话,极重要的人,极力想要回头去看,可手脚像是被捆住了,怎么都挣脱不开,正在焦急万分时,突然听见清晰的一声唤:“阿拂。”

崔拂猛然醒来。

萧洵来了。

他躺在身侧,紧紧拥抱着她,他贴得这样近,铠甲的寒气穿透寝衣,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萧洵很快抚上来,握着她的手在嘴边哈气:“冰着你了?”

崔拂说不出话。今夜的他与白天很不相同,记忆中那个肆无忌惮又爱说爱笑的少年霎时间回到眼前,他呼吸灼热,吹在她手上心上,浓重的酒气让她也有了几分醉,只是默默摇头。

萧洵灼热的嘴唇一点点擦过,丈量着她的皮肤,他声音含糊,意想不到的温存:“怎么这样怕冷?都起鸡皮疙瘩了。”

崔拂借着帐外的烛光,抬眼看他,他忽地向她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齿:“我给你暖暖。”

衣带倏忽被扯开,萧洵吻了上去。

不像前几次那样,粗暴狠戾,反而处处小心,流连缠绵。铠甲渐渐捂得热了,贴在心口,恍惚也有几分暖意,崔拂在陌生怪异的体验中,紧紧闭上了眼睛。

却又被他吻开,他咬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唤她:“阿拂。”

崔拂又看见了当年山洞中的少年,生死之际,依旧毫不在意,只想问得她的姓名。当年那个少年,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她与他中间隔了整整三年的岁月,她却还是记得初相遇时的每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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