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从莉莉丝拜那个女人为师那天开始的。

明明我之前那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地就办到了，这点也让我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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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被讨厌了呢，莱尼。”

“嘎嘎，伊芙抢人弟子，讨人厌嘎。”

“你现在这种傻瓜式说话方式也很讨人厌。”抓着这只蠢乌鸦脖子摇了摇，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的说，怎么长大了就这么讨厌。

“而且我也没有抢她弟子，莉莉丝只是给她打工而已，并不是她弟子。”舒适地躺在珍尼丝家里的休闲椅上，我指正莱尼的说法，“莉莉丝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一直跟那位医生保持距离。”

“那孩子可是彻头彻尾的魔女性子，连慈悲的‘慈’字一点都没有的魔女，可当不成医生。”想必那孩子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跟那个学院保健室老师保持距离吧。

“嘎，莉莉丝是魔女嘎~”昨夜跟着莉莉丝前去山贼窝点的莱尼也认同这一点。

我通过作为使魔莱尼眼睛看到的莉莉丝·桃乐斯，那双深粉到绯色的眼瞳里燃烧着的名为“疯狂”的冷漠，即使在魔女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

加上那份得天独厚的才能，想起测试莉莉丝魔女资质时候的事了。

本以为有了《命运》的推荐信，莉莉丝·桃乐斯的资质肯定相当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天才。但亲眼所见的时候，只能说“天才”一词放在莉莉丝·桃乐斯身上都是狭隘了。

魔女的魔法是相当特殊的，从来没有接触过这边的人，就算天赋异禀最开始的三次施法里顶多就出个半成品，加上“新手的运气”可能三次里面会有一次成功。

但是，莉莉丝·桃乐斯不是。

她在我没有教导的前提下，只是看了“一”遍介绍魔法技能的说明书，就“通晓”了。

一共十五个初级魔法，全部、无一例外地“一”次性成功了。

顺利到简直如同教科书般的操作，如果不是还能看出来手法的生涩、有些仪器还要问自己使用方法，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某位魔女装小女孩来骗我。

然而伪装能够蒙蔽我的人，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一再怀疑起这个不可能的猜测到可笑的地步。

开始转职测试前，我问莉莉丝：“魔女在世间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你为了什么成为魔女？”

“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回答。

“明明有着S级的稀有光系亲和天赋，是‘圣女’的胚子哦。”

“元素只是一种天然的属性，圣女是教会弄出来的政治概念。”吼，分得真够清楚。

莉莉丝施展魔法成功，转职成魔女后，我又问她：“你已经用过魔女的魔法了，你觉得【魔女】是什么？”

“一个‘买家’，”粉发的小女孩略作思索后就清晰又谨慎地措辞，“根据我对刚刚施展魔法的了解，结合先前师傅你对魔女这个职业的说明，我觉得魔女魔法的本质可能是《交换》。”

这下是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不会吧，你今天才第一天接触魔女魔法，才第一次施展魔法，竟然就已经领悟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我不出声，莉莉丝更加详细地说明，“打个比方，‘苹果是对人类无害的水果’这是《法则》所规定的，若我选择苹果作为‘睡眠魔法’的载体，就相当于我想‘改变’、‘调整’这条法则，将苹果变成‘让人昏睡的水果’。”

“调整规则不是免费的，‘特别的素材’、‘魔女的魔力’等等就是支付的代价，这就是《交易》。交易也有着自身的规则，如果我想要获得特定的东西，那么我就必须按照《世界法则》的交换要求提供相应的代价。”

“同样的例子，‘昏睡苹果’的素材要求是：睡鼠的胡须、白色薰衣草的嫩芽、15点魔力。我可以将其中‘睡鼠的胡须’换成‘一天睡18小时人类的鼻毛’，但不能是‘打瞌睡的哥布林腋毛’之类的东西，有一定的选择空间，但不是为所欲为。”

莉莉丝自己说着也点点头，“有点像古老的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呢，没有‘钱币’之类的一般等价物存在。”

总结过后的莉莉丝看着我，粉色眼睛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回答准不准确。

我的评价是：“你半年前真的只是一个村里的平民姑娘吗？”

“哎？是的，半年前我连怎么调出属性面板的魔力运作都不会呢。”

看着懵懵然的莉莉丝·桃乐斯，我只能想出“珍珠蒙尘”这个词了。这事要是让其他魔女知道得气成什么样，肯定会将那个暴殄天物的村长或是孤儿院院长抓起来变成一棵草，然后在上面碾上几百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