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六十年代(94)
“嘿,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大娘插着腰道。
林国胜夹了块羊肉进唐翠花碗里,“行了,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尽让孩子们看笑话。”
林书带着三只从大伯家出来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王大牛的娘,也就是韩玉梅。
“狗蛋儿,去大伯家吃完饭了啊。”
林书点头,问候道:“韩婶。”
韩玉梅走了过来,提起一篮子的果子,拿了好几个分给彩凤几个,又看了眼黑娃的脸,意味深长地笑着道:“狗蛋儿,这黑娃是哪家的娃子,你可知道?”
“我也不知道。黑娃是我从后山捡回来的,从小跟着狼崽子长大。”
“小黑娃啊,真可爱。”韩玉梅使劲儿地捏了捏黑娃胖乎乎的脸蛋,黑娃不喜地甩开她的手,打得韩玉梅轻嗤了声,手臂上立即有了红印子。
林书赶紧赔礼道:“不好意思韩婶,黑娃他认生。”
“没事,你们回去吧。”韩玉梅笑着走过,脸上的笑容才消失,淡淡地勾起唇角,讥讽地低声道:“没娘教的野孩子。”
这话她以为没人听见,可林书听见了,黑娃也听见了。
回家的一路,黑娃都不开心。林书猜出了小家伙的心思,抱着黑娃坐在草地上谈心。
黑娃问道:“蛋蛋,为什么黑宝没有爹娘?”
林书戳着小家伙的婴儿肥脸蛋,一戳一个肉坑,软到了他的心坎上,连声音也软了下
来,“黑宝有爹娘。”
黑娃又傻乎乎地道:“那黑宝爹娘在哪?蛋蛋是黑宝的爹吗?”
林书乐不可支,前世我倒是生的出你来,这世我可生不出你。
“不是。”
“呜哇哇哇。”
黑娃一听,顿时呜哇一声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心肝颤抖,从撅着嘴巴,哭到张开牙花子,怎么丑怎么哭,哭得林书又好笑又心疼,抱着安慰了半晌,眼泪鼻涕流了他一身。
母锦鸡孵化了十几只小鸡,送给了大伯家三只。从孵化到破壳,黑娃三小只一直守着母鸡,孵化出来了,林书还专门给小鸡们做了小房子。小房子保证空气流通和温度,里面放置了软和的棉花和热水袋,现在终于一个月了,可以带出来晒晒太阳。
每天彩凤,黑娃,小幺儿下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开小房子的门,将小鸡们放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
小锦鸡是红腹锦鸡,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身子,小脑袋上铺满金黄色的绒毛,彩色羽毛格外漂亮,像只小精灵鸟,尾巴羽毛比一般家养的小鸡长。
刚孵化的时候,毕竟难养,差点因为温度冻坏了一只,还好被他们几人抢救了过来,现在每天晚上,彩凤睡觉都要抱着那只弱弱的小锦鸡。有几回林书醒来,发现他的枕头上,有一股怪味,原来是小鸡拉了一枕头的鸡屎。从那以后,林书再不准彩凤将小锦鸡抱到炕上。
彩凤给那只弱弱的小锦鸡取名“小彩虹”,每天都要穿上新裙子,带着小彩虹出去漫山遍野的跑,林书从后山回来,都能听到几个孩子欢乐的笑声。
哥哥,黑娃带着灰狼又进后山打猎去了,彩凤和小幺儿上午就用小篮子提着小锦鸡,在山坡上玩耍。
春天万物复苏,山坡上长满了柔嫩的青草和野花,天气变暖,彩凤爱美,早早就穿上了碎花裙,戴着镶嵌着蕾丝纱花边的小草帽,和小幺儿在山坡上,你追我赶地玩乐。
彩凤刚和小幺儿来到山坡,就看到好几个放牛娃,也在山坡上玩耍。
今天正好放周假,山坡上有牛蛋哥哥,还有二伯家的胜利哥哥,富贵哥哥,三伯家的慧娣姐姐,他们都坐在一起,玩纸牌游戏。
这游戏是狗蛋儿教彩凤的,彩凤又教了村里的小孩们,这些放牛娃天天都喜欢玩纸牌游戏。
纸牌游戏两人一组,牌上写了封神世界的各路神仙,分为两组,洗牌分发下去,两人对垒,每次出牌只能以强敌弱,比如对方出天蓬元帅,自己只能出比天蓬元帅厉害的,如孙悟空。直到手中的牌先出完为胜。
秀娣和村里玩得好的姐妹菊花一起玩,富贵和胜利一起,彩凤见牛蛋坐在那里形单影只,便掏出自己的纸牌,走到牛蛋的面前。
“牛蛋哥哥,一起玩纸牌吧?”
牛蛋正捧着书本看,抬眼见一个小仙女闯入视线,呆愣得说不会话来。
这天,天空像水洗过一样,淡蓝澄明,干净得不可思议,微风吹过山坡,野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呼吸一口都是清甜的空气,却不及小仙女粉嫩白皙的脸颊上,那弯迷人的小酒窝甜。
牛蛋红着小脸蛋,傻乎乎地看着穿白色碎花裙,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在他跟前的草地上坐下,然后拿出一副纸牌,那双纤细洁白的小指头灵活地洗着纸牌,放到他们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