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150)
好在她适应能力很强,很快能在颠簸的肩上找到一个稍微舒服的角度,不至于被顶着胃,然后开始观察着地形。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她并没有来过。
就这么走了一路,从宽敞明亮的庭院走过幽暗的小径,最后来到了一方小屋。
说是小屋,其实连遮顶的瓦片都没有,这屋子根本就没有留墙的必要吧?
江雪深有些不解,随后“哐当”一声,身子一痛,她被连人带锁扔进了一个大铁笼中。
卸了人,阿石松了松胳膊,心情还是不好,又踢了一脚铁笼,如愿地看到笼里的人蜷缩成一团,这才满意地咧了咧嘴:“小怪物,下次再逃信不信爷砍了你的腿?”
竹竿走出门见他没跟上,又折了回来:“哎哟我说石哥,你和这怪物认真什么,不过是死地里爬出来的怪胎,再数把年就被练成尸将了,到时候还不是供你差遣?”
说到这,阿石皱眉恼怒道:“供我差遣?柳宗主能舍得?上次这怪胎逃跑,我被钉了多少灭魂钉?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是够狠心的!”
竹竿知道戳到了他的痛楚,悻悻笑了笑:“唉,仙门大家都这样,表面看着仙风道骨,实际上也都龌龊得很,要不然也不能把这怪物捡回来,你想死地来的,得多不想,上一个怪物现在已经坐山称王了。”
“别提了,晦气!”阿石啐了一口,“赶紧走吧。”
“好咧!”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只有那扇腐朽的木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江雪深扶着笼子爬起来坐正,终于吐出一口瘀血,心口顺畅了很多,开始消化刚刚那两人的话。
死地,柳家,怪物。
所以这里是柳家?
关于柳家十几年的事情,不管是雁归山还是各大小仙门,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版本。
便是十几年前琼华宴,柳家做东,宴请各大家族,结果被发现竟然在练毒功,炼毒人,甚至丧心病狂地在赴宴者的酒里都下了毒,妄想用他们饲养毒人。
这样的残忍嗜血,与堕魔无异。好在当时其他的三大家族,顾家、萧家、江家提前发现了这一阴谋,将其反杀。
至于其他的前因后果,似乎只是一个谜团。
比如柳家是否是举家堕魔?真的有必要屠门吗?
每次有人提出异议,就会被更重的声音压回去,时间久了,那些提出异议的人就被打为了为邪魔外道共情,极有可能未来堕魔。
再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再提出异议了。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渐渐地被时光掩埋。
那她现在是进入了柳家的幻境?
虽然她确实怀疑柳家的大小姐柳舒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生母,但这个时候她都还没出生吧,又怎么会经历她从没经历过的幻境呢?
况且,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谁?
死地中的怪物?
可从来没有人提过死地中还出来过一个人啊,她还以为慕朝真的是万万年来独一份。
江雪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脚都很细小,看起来应该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也不知是这么被锁了多久,流了多少血,皮肤白得如窗外的细雪,没有一丝血色。
不止如此,这些人也不知道给她喂过什么,现在这具身体体内仿佛有千虫万蚁在撕咬,难受得喉咙都冒火,偏偏身子又觉得无比寒冷,如至冰窖。
江雪深想试着把这缚魂锁解开,费了半天劲也提不起多少力气,虽然是幻境,但这痛得未免太真实了一点。
没办法,只能盘腿开始打坐调息,想试试能不能从里突破束缚。
原本以为会非常困难,没想到她一调息,从丹田处便升起一股暖流,如扶摇直上,直接冲向了天灵盖。
体内的灵力一开始横冲直撞,她试着去引导,很快变得有条不紊。
这具身体好像与她高度契合,她能够完美地操控调动身上的灵力。
可惜即便如此,缚魂锁还是解不开的,体内的灵力也无法向外释放。
得想个办法解开才行。
江雪深这么想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雪顺势袭入屋内。
她吸了一口凉气。
风雪迷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门外的人已经踩在破旧的地板上走了进来。
那人提了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落在眼底,江雪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竟是已经入夜。
不知是她调息忘了时间,还是幻境中的时间总是流逝得格外快。
那人戴着斗笠,待走到她面前,才摘掉斗笠抖了抖雪,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庞。
江雪深几乎是下意识地蜷了蜷指节。
那人已经蹲下来,凑到了铁笼前:“我来晚了。”
声音柔软中又带了一点点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