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117)
无论如何,堕魔这件事,都称不上什么正途。
慕朝倒也没和她纠结,只顺着她的话道:“我曾听说是柳家千金及笄之日,被顾家宗主在柳家的花圃里发现了邪果。”
“邪果?”江雪深愣了一下。
“据说是和扶桑花同音的拂桑果。”慕朝道,“长在峭壁之缝,只现春季,季过则灭,连枯根都不存。”
江雪深很快道:“但我听说那场宴会是在冬日。”
那场宴会在冬天,可顾家的宗主却能在柳家发现拂桑果。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柳家已经掌握了某种能让拂桑果结于冬日的方法,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那位顾家宗主骗人。
但这……
慕朝笑了笑:“又与我何干?”
柳家生也好亡也罢,这移魂术哪怕是他们下的,只要耗费些时日,倒也没有什么难的。
况且……
他看向依旧陷入沉思的江雪深,不禁弯了弯唇角。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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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没有停留太久,待雨小了,他便执着灯笼和伞,消失在雨幕之中。
很久没有用这具身体,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一路走来,视角伏得很低,两道的杨柳树都弯得触不可及。
终于踩过汲汲雨地,穿过乌巷,大老远的便看见那方富丽堂皇的玉楼金阁。
大门上两盏火红的灯笼在夜雨中快要燃烧起来。
慕朝走近了几步,才看到“江府”的牌匾下,有人正孤零零地候在那里。
那身形高大,并不算单薄,但偏偏在夜里,在那团红灯笼下,显得如此凄凉。
“你回来了。”
慕朝踩过青石板,立在台阶之下,终于看清这张如枯木般没有灵魂的脸。
是江尧。
老实说,江尧长得很英俊,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
但此时,他确实周身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味道,比义庄那群干尸好不到哪里去。
见他靠近,江尧张了张嘴,轻轻同他讲话。
这是他与江尧的第三次照面。
第一次,他要他将女儿还给他。
第二次,他问他要将他的女儿带到哪里去。
第三次,他说得却是“你回来了”。
可见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慕朝“嗯”了一声,便错过他往院子里走。
江尧倒也没拦住他。他一路绕过院子,转过长廊,走过拱门,江尧也一路无声地跟着他。
直到终于来到房间,慕朝将伞拢起。
屋里灯火如昼。
江尧这才看清他身上披了一件男人的外套,登时脸色变黑。
顺着他的视线,慕朝低头看了一眼。
这件外套自然是临走前,那只蚂蚱兔硬拦着给他裹上来的,现在也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怎么?”慕朝扬了扬下巴,挑衅地看向江尧。
原本以为江尧会说一些“不知羞耻”、“有伤风化”的词汇,却没想到他虽然脸黑,倒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只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两个兔耳朵小瓷瓶,放在桌上。
这一路上酝酿了许久,真站在这里看着女儿的脸,江尧又一时有些心怯,但看到女儿脸上细碎的伤口,却仍是鼓足勇气道:“小雪,我很抱歉。”
哟,这倒是新鲜。
慕朝抱臂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但江尧就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沉默了。
屋子里一片阒静,只能听到雨声滂沱。
慕朝瞥了他一眼,打破了沉默:“还有事?”
还有,当然有。想说这么多年是父亲亏欠你了。其实你不是不重要,你太重要了,是这世间我最不愿意失去的人。
但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话无力的:“没有了。”
江尧几乎是仓皇而逃。
若非桌上的兔耳朵小瓷瓶存在感太强,他就像没来过似的。
慕朝轻嘲地笑了一下,便将瓷瓶随手拂到了纸篓里。
过了好一会儿,又走回了纸篓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脑海中是江雪深满身的鞭痕,明明那么疼,都倔强地不肯留下一滴眼泪,只低咽着说“疼”。
到底还是将瓷瓶捡了起来。
轻轻摩挲着兔耳朵,转开了瓷瓶。
是内服的金创药粉。
慕朝闻到了一鼻子的苦味,便嫌弃地放在了桌上,又很快打开了另一瓶。
一开盖,一股熟悉的酸甜味便扑鼻而来。
是梅子糖。
慕朝随手倒了一颗含在嘴里,刚想将剩余的丢到桌上,最后还是烦躁地将两个瓷瓶好好地收在柜匣中妥善保存。
全部做完,他更加烦躁了。
啧,人类的感情就是麻烦。
他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久违的通信傀儡,别扭地喊道:“江雪深,你又欠我。”
江雪深收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