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活过来了(74)
白玨笑了下,放心离开。
迎面遇到匆匆而来的姜奴,白玨心情不错,开他玩笑:“哟,终于舍得从美人乡回来啦?”
白玨是看着他将一名女子的车架撞倒的,又下水救了人,至于女子的那张脸白玨并没看清,因此开起姜奴的玩笑无所顾忌。
哪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奴脸色大变,忽然抽刀朝白玨砍来,刀风凌厉。
白玨急速后撤,捉住紧跟着她的连翘带到一边,几下腾跃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句她的调笑,“啧,火气这么大,欲求不满呀?”
白玨是个混不吝,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站稳后,将连翘一放,那姑娘立时追问道:“姑姑,欲求不满是什么意思啊?”
白玨恍然意识到自己好歹也算个长辈了,再不能口无遮拦带坏小孩子,蹩脚的解释道:“就跟饿肚子想吃饭困了想睡觉一个意思,人的欲。望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
连翘受益匪浅的点点头,望向白玨的目光充满崇拜,“姑姑,你刚才带我飞起来啦!”
白玨走在前,洋洋自得,“这算什么,你姑姑我全盛时期就是天上的神仙,轻功那是登峰造极,天下人仰望的存在。”
牛皮吹了一箩筐,绕着太尉府转了半圈又转了回来,因为白玨想起她已经搬进顾长思的院子了,偷摸着回来,也没人管她。
白玨一脚将连翘踹进她的小房间,“睡吧。”转头瞥一眼长思的房间。
姜奴就跟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白玨也没自找没趣,挑了下眉,回屋了。
睡是睡不着的,屋内熄了灯,盘腿坐上。床修炼内功。
四下皆静,听觉益发敏锐起来。
又过了会,白玨收敛内力,下床。推开门,往顾长思的房门口一望,姜奴还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奴仆们战战兢兢的站了一排。
白玨径自走去,姜奴作势要拦,白玨抬手格挡,往里一按一压,“你主子怎么回事?”
姜奴一愣,白玨没理会,身子一矮就进去了。
屋内,郎中不住的磕头,额上都显了血迹。身上有脚印,定是刚才被踹出来的。
顾容瑾像只忍受不住怒火的猛兽,面色阴沉,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守在室内的婆子丫鬟早就跪了一地。
即便这样,屋内也是极安静的,像是有人集体消了音。唯有郎中头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清晰入耳。而这一声声,让顾容瑾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废物!”
白玨似有所感,倏忽转头,紧盯住顾容瑾的左手。那手隐在袖内,片刻后,一声嘀嗒落了地。
白玨抬脚走近,姜奴侧过身要拦,白玨一脚勾起还在不住磕头的郎中,往后略一用力,郎中踉跄后退,一脸惊慌中阻住了姜奴的去路。
“多大点事,出去吧!”白玨说。
郎中哪敢动弹一下,身体僵硬的发着抖。
眨眼功夫,白玨已到了顾容瑾面前,出其不意,握住他的手腕抬起,竖在二人中间。
顾容瑾不料她如此大胆,怒容未散,又添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第38章、已修(1月9日)·“你这是干什么?”白玨拧了眉,眼睫轻颤了下,落在他染血的手上,握紧他的手腕,用强硬到不容拒绝的力道将顾容瑾拽走。
顾容瑾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成年男人高大的身形早就没了青葱少年时的消瘦,即便这般,拉锯了一个来回,还是被她拽到了圆桌边。
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烛火摇曳。
顾容瑾的手还在向外渗血,指缝间能清楚的看到攥了个东西。
白玨语气不好,“松开。”
顾容瑾:“放手。”
白玨怒气更盛,忽而大声道:“我让你松开!”
屋内静悄悄的,她这一声吼简直比惊雷划破夜空还要震撼人心。
屋内人一副快要被吓死的表情。
顾长思大概被吵到了,哼了哼。顾容瑾回头看向床上的儿子,一分心,手就被白玨撬开了。
他手里攥着的不是别的,普普通通的一个茶盅,刚才怒极,没留神捏碎了,攥在手心。
痛是肯定痛的,但是很诡异的,越痛他心里反而会越好受一些,这错觉像是儿子身上的病痛折磨也转移到了他身上。
“长本事了啊。”白玨抬眸看他,眼神复杂,明晃晃的讽刺倒是毫不掩饰。
她实在不是个细致温柔的人,抓住他的手,掌心朝下用力甩了甩,血滴与碎瓷一起甩落在桌面,再反转过来,还有不少细碎的瓷器渣滓扎入皮肉,她也不用精细的物件挑,只扒开皮肉用指甲夹出来或干脆挤出来。如此反而,有些碎瓷更深的扎进了皮肉深处,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顾容瑾竟然也没有拒绝呵斥,只被她弄痛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