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侯爷父亲终于找到我和我娘了(42)
沈家以诗书发迹,自然要以诗书传家,因此只要是沈家的子孙,无论男女从小都要学文,沈家家学里多的是那种四五岁就启蒙,坐得端端正正跟先生摇头晃脑读千字文的。
“殿下就爱笑话我们。”沈馨雅将茶递给福鑫公主。
福鑫公主接过茶杯,牛嚼牡丹般一口饮尽,便将茶杯还给沈馨雅。
如此敷衍的品茶方式让沈馨雅直摇头,因为是极品茶,她都没假手丫鬟,亲自夏舱泡来,又亲自端上二楼,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偏偏她还碍于对方身份什么都不能说。
“这么冷的天儿我当只有你们这些爱好风雅的才会来游船,没想到也有别人。”福鑫公主喝完茶后趴回窗边,看着不远处的青篷小船。
小船的窗户也开着,里面也有个年轻姑娘不惧严寒把手探向船外,不知是觉得好玩儿还是觉得无聊。
沈馨雅扫了一眼,在看见那姑娘的脸时愣了愣,惊疑道:
“怎么又是她?”
那边作诗的姑娘们一轮歇下,中场休息时,正好听见沈馨雅的话,她们这些贵女平日里都是以沈馨雅为首,闻言纷纷围过来,在窗口看了会儿后,有个姑娘说:
“啊,上回在那个皮影戏的茶楼见过,殿下还说她长得像邱桐来着。”
那姑娘说完,用肩膀撞了撞她身旁的冷傲女子。
冷傲女子横了她一眼,冷哼道:
“我可不敢跟一个忤逆长辈的人像。”
姑娘们听她口吻,觉得有故事,便围着她问东问西,邱桐被问烦了,便把从母亲口中听来的事说与众人听:
“你们知道的,我姨奶奶是宣宁候老夫人,上回就是被她给弄得肩膀脱臼,到底是乡野出来的粗人,又学过武,下手忒重,我姨奶奶如今都要让着那对母女呢。”
众贵女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对不远处小船上毫无所觉兀自玩水的贺平乐看去。
“敢对长辈动手,真真是目无尊长,铁石心肠。”有人评价道。
邱桐不置可否的喝茶。
有个姑娘又说:
“上回看皮影戏的时候殿下不是也说过,宣宁候仗着功绩,将公主最喜欢的那套十二生肖玉石都讨要走了,显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这下姑娘们可都沸腾了,事关公主殿下的恩怨,谁敢不热烈对待,于是乎,船舱中几乎一面倒的数落起那位宣宁候嫡女的不是。
说着说着,又有人问沈馨雅:
“馨雅,我怎么听说你父与宣宁候这两日又起了争执?”
沈馨雅知道她们问的目的,从容一笑,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大人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全,可宣宁候与我父亲政见不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什么稀奇的。”
她虽未明说,可话里话未都透着拿贺家人当对头的意思,姑娘们面面相觑,前有公主恩怨,后有沈家不和,她们也知道今后若遇到宣宁候府的嫡女该以何种态度相对了。
福鑫公主见她们一致对外,还拿她做了一回筏子,可她没法反驳,因为那日看皮影戏时,她确实没守住口德,闲聊一般跟她们说过十二生肖的事儿。
此时船娘子在外来报:“小姐们,船马上要靠岸了,到码头时会与船坞相碰,尽量离窗户远一些。”
守在门边的丫鬟们应声:“知道了,多慢着些,别吓着小姐们。”
船娘子连声应道:“哎,小人这就去跟艄公知会。”
她退下之后,姑娘们见那小船似乎也在往船坞靠拢,看样子是想上岸。
有个促狭的姑娘忽然心生一计,来到沈馨雅身旁,在她耳旁低语几句,沈馨雅眉头微蹙,笑道:
“这不好吧。”
那姑娘说:“有什么不好?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惩治坏人!”
众贵女见她们神秘兮兮,纷纷凑上前询问商量,然后竟一拍即合,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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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乐的船正往岸边行驶,她和碧溪在船舱里待得有些闷,便站在船头吹风透气,碧溪让她披上裘袄,贺平乐摆手拒绝,碧溪便把裘袄卷起来,用包袱包着,宝贝似的抱在心口。
看距离,估计不用一刻钟船就能靠岸,贺平乐心想。
看见不远处有一艘两层游船也在往岸边靠,贺平乐并没有在意,谁知那大船竟换了方向,往贺平乐她们的小船驶过来,尽管没有撞到,但大船周围的水波已经对小船产生影响,碧溪眼明手快扶住了青篷才没有摔倒。
“嘿,这帮开画舫的真霸道。”
戴着斗笠的船家在船头喊道:“小姐,要不咱们先让他们靠岸吧,咱们船小争不过,真碰上要出事的。”
贺平乐不赶时间,闻言回道:“可以,您看着办。”
于是,船家便把船往没有码头的斜坡岸边让了让,然后就收了竿子等那艘大画舫先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