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窄很黑，阳光照不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才下了雨，湿漉漉的。

“小凝，以前住这里？”

郁海媚大为震惊。

真的没法想象顾凝以前生活的场景。

他们一路上，基本上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地方。

这个小城，也就是一个连县城都算不上的小镇，根本就算不上城。

顾赞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想起，初见顾凝的时候，看到顾凝很熟悉，却只是擦肩而过，根本就没有认出顾凝来。

再想到，顾凝回到顾家。

他说，小凝，让小馨留下来，你怎么想？

顾赞现在只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心里这样想的，顾赞也是这样做的。

啪的一巴掌让郁海媚惊呼了一声。

“顾赞，你发什么神经！”

顾赞紧紧的抿着唇，唇线绷得紧紧的。

终于，在顾凝住过的那栋房子前停了下来。

路上到处都可见碎玻璃酒瓶，还有昨天晚上醉鬼们留下的呕吐物。

哪个女人骂自己的孩子声音，小孩的哭闹声，谁的哭泣声，呕吐声，吵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凝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顾赞心痛得要命。

他们顾家经常做慈善，他也见识过一些人的艰难处境。

可是，没法感同身受，他只会同情和怜悯，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不已。

这时，旁边一扇门吱呀的开了，见到郁海媚和顾赞站在那里，那人看了一眼：“找谁啊？找这家人？这家人早就没有人住了。”

顾赞走过去，点点头：“是，这里，以前是住着一个老人跟一个女孩子？”

“是啊，叫姜凝嘛。姜凝可出名了。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只可惜命不好。不过，现在应该是去享福了吧？

几个月前，我听说，她妈找过来了，接她去珠城张家享福了。

你是不知道，这小姑娘从出生，就没怎么受自己的妈待见，老太婆将她拉扯长大，但总没有好脸色。

那眼神看着啊，怎么看怎么不对，我们经常想，她那眼神啊，好像是看着仇人似的，随时都像是要把姜凝给扔了似的。还好莫家人心善，每天接济点给这孩子。不过呢，莫家人后来也搬走了。”

“姜凝小丫头也争气，老太婆说不给她念书，她就自己去打工，自己挣钱来。”

那人是个话唠，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说起顾凝小时候的遭遇，什么饿肚子啊，什么只要一哭，老太婆就骂，她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哭丧啊……

第261章 顾凝哪里还需要这东西这玩意儿

顾赞的手紧握成拳。

郁海媚听着也是心疼不已，连忙将顾赞的手给握住。

听完之后，顾赞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去。

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

顾赞这个时候，那种心痛愧疚自责，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来这一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顾赞去了顾凝的小学，顾凝的中学。

老师们的评价，都是挺好的。

小学老师：“姜凝同学小的时候，很可爱的。她很聪明，成绩一直很好。画画也很好看。就是，这孩子，虽然年年考第一。可是，家长会从来没有人来。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顾赞目光沉沉：“我是她哥哥。她现在，不叫姜凝，她叫顾凝。”

根据小学老师的描述，顾凝小的时候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但，初中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经常坐在那里发呆。

所以，当初他还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够软萌，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亲人的疼爱，她事事靠自己，她怎么软萌得起来？

“既然你是姜，不，顾凝的哥哥，那她有一样东西落在学校里了，我拿给你。”

几分钟之后，那个老师又匆匆跑了出来。

“这是她的东西。我看她以前挺爱惜的，后来就落在教室了，我收起来了，等她回来取，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回来过。她现在，过得好吗？”

老师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从小力气也大。然而小孩子的世界，也是一个江湖。她没有家长撑腰，难免受欺负。

还手的时候，没有分寸，伤到过人，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其他孩子还叫她怪物。”

顾赞接过东西，却是愣住了。

这东西，他知道。

当年曾馨过生日的时候，他们为了给曾馨庆祝生日。然后，设计了几款Q版的可爱的玩偶。半卖半送。

他们顾家本来就一直在做慈善，除了资金援助，还有就是书籍玩具这些实物捐赠，当年就有这个玩偶。

因为程静芸是在珠城突然生的孩子，她觉得有纪念意义，就在那一年的三月六日，将一些实物，包括这玩偶捐赠到了珠城，包括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