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89)
说来可笑,那时候能保护萧云砚的不是他的父皇,而是朝臣们的议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唏嘘。
欺负他的人高高在上,极重颜面,他却低贱到尘埃里,连活着都耗费了所有力气。
他又哪里会去同情别人?
可是枝枝出现了,这只小信鸽连同它的主人给了少年最后的温暖,让他身处泥泞的心终究留了一块净土,一点身为人的情感。
萧云砚睁开眼睛,拨动琴弦。
他想,该报当年的仇了。
记忆里那些对他拳打脚踢过的熟悉面孔,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些人里有世家贵胄,有狱卒宫人,有皇妹萧元贞,皇亲国戚高盛,唯独没有东宫太子萧元景。
他这个兄长,没救过他,却也没真的害过他,他甚至警告过胞妹萧元贞,不要来招惹萧云砚。
即便是欺负他,萧元景也最多是把他关起来,这皇宫里生性最残暴,对待不顺他心的宫人动辄拳打脚踢的少年,从没将拳头挥向萧云砚。
这人的善恶,当真难辨。
萧云砚收好梓木琴,欲找个合适的时机,带着此琴,在那位高小侯爷面前晃悠晃悠。
最好能激怒他,让他对自己萌生杀心。
他虽是最卑微的皇子,但始终占了一个“萧”字,萧是国姓,高盛再嚣张,也始终是臣子,臣子弑君,是莫大的罪。
他要高盛万劫不复。
·
乾元殿,烛火忽明忽暗。
萧元景熄灭了香炉里的余烬,胸闷的不适感即刻传来,压下去的头疼又隐隐作祟。
有些药物是足够令人上瘾的,有些人也是,他接过内侍递来的一封书信,忍着烦躁去看。
这封信从北陈远道而来。
出自太子陈祁年之手。
信中讲述了他意欲横江而渡,从邺城远赴金陵,来为萧元景的及冠盛典送上贺礼,此为其一,其二是想托南萧的陛下帮他找一个人,并在信封里附上了画像。
萧元景是见过陈祁年的,在他登基那一日,北陈来访南萧的使者里就有这位太子殿下,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是北陈未来的国君,萧元景没理由拒绝陈祁年的请求,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
两国已经休战,更注重邦交。
萧元景展开叠起来的画像,不由吃了一惊,显然,画像上是名女子,但眉眼同陈祁年多有相似,如同双生子,只是画像上的人五官更柔和,他从前就觉得北陈的太子有些男生女相,如今真见了这女子画像,便觉得陈祁年远不如她。
输在了神韵和风骨。
陈祁年远没有给萧元景惊艳的感觉,但这女子是,哪怕是定格在画像上,萧元景也能想象她英姿飒爽,如冰似雪的模样。
身为帝王,想找个女子不难。
萧元景将画像交给了御画局去复刻了数百份,只等画师们熬夜赶出,明日好张贴在大街小巷。
等原稿送回来后,萧元景又在天将明的时候,去了他母后的含章宫,他正愁怎么摆脱选妃一事,如今陈祁年送来画像,简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萧元景候在殿外,等高太后梳洗完毕接见他,空气中犹有晨露的气息,年轻的帝王轻笑一声,琢磨着母后是不是在藏她那些个男宠。
其实大可不必,露水情缘而已,如母后那样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栽在男宠身上。
他掸了掸衣袖,拂去湿意,余光正好瞥见高奴推门而出。
“陛下,太后有请。”
萧元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恐怕有雨,你就歇一日别走动,免得腿疾再犯。”
高奴眼眶微湿,感恩戴德道:“奴才谢陛下体恤。”
萧元景笑笑,揣着画像去见高太后,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梳妆镜前,妆容衣饰一丝不苟的妇人,她微愠道:“何事如此着急?”
萧元景上前,把画像拍在桌面上,高太后一低头就能看见。
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不输于安若。
莫非景儿想开了?
高太后眉开眼笑,颇为满意道:“皇帝是想纳她为妃?”
萧元景点头,“儿臣在街上无意中碰见了这位女子,一见倾心非她不娶,还望母后替儿臣找到她。”
高太后精明的双眼一亮,当即允诺道:“好,只要是景儿想要的,母后都帮你找到。”
萧元景微笑:“既如此,母后就不要再往儿臣的寝殿里塞女人了,也别枉费心机在膳食中下药了,可好?”
高太后一时有些尴尬,到底是她低估了这个傀儡儿子,无论调|教得多好的宫女送过去,萧元景都不为所动,甚至捏着人家姑娘的下巴,恶狠狠道:“想要个孩子?笑话,孤不能给也不愿给。”
除了安若,他不会碰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