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83)
少年同近臣李观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姐姐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甚至不惜带病勤政,咬着牙也要处理政务,李观棋想过来劝一劝都被少年喝斥:“走开。”
“本宫怎么就比她差了?”
……
陈祁年同他姐姐一样不肯服输,又或者说少年本质上慕强,一面被陈愿身上的光芒所吸引,一面又自行惭秽,恨不得将她抹杀。
在这世上,谁又愿意心甘情愿做个影子呢?
陈祁年尤其心高气傲。
从探子口中得知陈愿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后,他怔了许久。
大脑一片空白,奇怪的是,第一反应竟然觉得高兴。
他想,哪怕姐姐死了,也只能死在他自己手里,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少年的神情变得阴鸷,该死,一年多没有见到她,竟然是有些想念。
他随手披了件薄衫,走在被打翻的药碗碎片上,笑着对李观棋说:“启程去南萧吧。”
年轻的大人口不能言,只能看着性情古怪的太子赤足踩在锋利的青瓷碎片上,每走一步,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
似乎在这种疼痛中,他才能找到片刻欢愉。
李观棋仍旧单膝跪地,用陈愿昔日的话说,她这弟弟是个真病娇。
青年天生无法开口说话,他静默无声,却最得昔日少年将军的信任,陈愿藏在心里的话总会同李观棋说,他也永远会为她保守秘密。
连李大人的名字都是陈愿帮忙取的,她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青年温润的眉眼愈发柔和,他找来雪白的绷带替东宫太子处理伤口,少年也不躲避,甚至揶揄道:“知道你想当本宫的姐夫,但真不知道李大人这么爱屋及乌?”
青年的动作一顿,无法辩驳也懒得辩驳,所有情绪都化作淡淡一笑,倒是陈祁年不依不饶:“再找个轮椅过来推我,明日早朝我会同父皇提出去南萧的请求,恰好南萧新帝萧元景将要及冠,作为北陈太子,我去观礼再合适不过。”
何况他又伤了脚,母后只会心疼,然后央着父皇答应他的请求。
这些招数少年早就腻了。
但,屡试不爽。
包扎好后,李观棋站起身合袖一拜,离开了东宫寝殿。
外面仍旧下着大雨,他撑伞走在恍若水墨的夜景里,脑海里全是陈愿的音容笑貌,她说:“陈祁年不懂事儿,你多替我看着点。”
就为这一句话,李观棋守了东宫近一年,他并非爱屋及乌,而是故人所托,不敢或忘。
他忠于的,只是他自己的太子殿下,而非眼前这个。
·
南萧,徽州春雨初霁。
渡口边,姜昭与萧绥并肩而立,挥手送别远去金陵的一行人。
萧云砚有自己的客船,陈愿实在畏水,就没在甲板上多停留,直接缩进了船舱,同姜昭挥袖做别的反倒是安若。
颇有才气的两位女子之间,总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惺惺相惜,安若单手抱着琵琶,一袭肃穆的深黑色烫金袄裙,鬓边别了一朵春日的梨花,明艳的眉眼柔如溪水。
姜昭扬起唇角,再次感慨昔日金陵的第一美人,她瞧了瞧自己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在那样的艳光四射下实在有些平庸。
少女低下头,盯着脚尖。
倒是身旁的青年抬手指了指她发髻上有些松散的珠钗,提醒道:“不必妄自菲薄。”
姜昭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起来,她将颊边碎发绕至耳后,小声问道:“师父,你见过阿愿姐姐的真容吗?”
十五岁的女孩子本就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纪,说不好奇是假的,但陈愿待她极好,她不该窥探她戴面纱的秘密。
这个问题似乎把英明神武的绥王殿下难住了,他长睫微敛,摇摇头。
姜昭就更加好奇了。
以她多年习画的经验来看,阿愿姐姐的眉眼骨相极佳,是不同于安若那种妩媚的好看,她清冷孤傲,美得带着距离感。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姜昭可以肯定那是个美人,却不知道有多美。
她想跟上客船去看一眼,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就在这时,远处有人纵马而来,不要命般横冲直撞,马匹迅疾如风,竟是掀翻了几个来不及闪躲的百姓。
萧绥见状皱起了眉头,那马却没有停下的趋势,他不再迟疑,把身边被太阳晒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徒弟扯到了自己身后。
姜昭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心里又觉得甜蜜,她定睛一看,那当街纵马的锦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楼的主人萧遇之。
他来此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安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愿:唉,我都没有出场,全靠别人惦念。
「金陵清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