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41)
惊觉这个念头后,萧云砚下意识捻了捻指尖。
一开始他只想要陈愿疼惜他并为他所用,因为女人一旦心疼可怜一个男人,那她就完蛋了,可是到了现在,他又不满足于此了。
他想要阿愿姑娘真心喜欢他。
是喜欢萧绥的那种喜欢。
萧云砚有些艰难地开口:“到了这寺中,你还在想皇叔吗?”
陈愿眸光闪烁,有些恼怒,她起身往外走,没有回答,只丢给他一句:“你烦死了。”
身后传来少年的低笑声,他凝着她在月色下纤细的背影,弯了弯唇角。
他烦不烦不知道,但没有配剑的阿愿姑娘显然在努力忘记皇叔,而他年轻,等得起。
他心里想要的,从来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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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隐寺夜里的月华格外亮。
陈愿踩着细碎影子掠过长廊,敲响了玄虚阁的大门,她那位师父终年闭关,除了生辰吉日出来抛头露面收收礼,很少见外人。
陈愿放下手捧的莲花灯,欲喊一声师父,哪知厚重的木门无风自开,劲风如刃,差点把她掀翻出去。
“这为老不尊的。”陈愿低喃一声,身姿灵巧地往后空翻,落定在台阶下,她顺势折了枝桃花,大步招摇往里走去。
回自己家嘛,随意点。
玄虚阁内别有洞天,入目即是一片恍若镜面的水池,几无波澜,似月华倾泻,静如画卷。
在这画卷之中没有长桥亭台,只有一位凌空打坐的小道士。
和尚庙里敢穿道袍的也只有百岁以上老人,方丈空隐了。水上那道清隽的身影背对着陈愿,红白交织的鹤氅随风振袖,仙风道气。
陈愿暗叹一声故弄玄虚,她扬起手中桃花枝,运起内力抽在水面上,霎时间水珠溅起,波纹荡开,一并抽散了那人在水中的倒影。
空隐这才慵懒起身,赤脚踏在水面上,朝她走来,敲她脑袋。
若陈祁御在这里,一定要好生感叹一句“师徒情深”。
陈愿揉了揉被空隐用拂尘打过的额头,小声抱怨道:“师父功力又见长了,好疼啊。”
“你也不赖。”空隐凉凉道,他微抬下巴,在月色下显现出一张鹤发少年颜,除了金色的瞳孔过于淡漠,古井无波外,竟与年轻人别无二致。
陈愿细细盯着空隐的眼睛,他的瞳孔和普通人不一样,形状像一朵绽放的金色莲花。
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不显山不露水,每逢喜悦时才会如此。
“师父见了我很高兴吧。”陈愿背在身后的手往前伸,五指张开,掌心躺着一枚莹白如玉的点心,包在粽叶里,是山脚下的“雪玉”。
空隐清冷禁欲的眉眼缓了缓,他默不作声接过,塞进自己袖口。
再看他身后,满池的清水又生了变化,一株株墨莲凭空而生,荷香深处还有只小舟,顾自摇曳,添了活泼的生机。
这处水镜是空隐的阵法,他心静就平湖无波,他高兴就春意浓浓,似顾及陈愿畏水,空隐的广袖往后一扫,幻相皆散。
陈愿心中一暖,嘴上却说:“都是自己人,您也别装神弄鬼了。”
空隐抿唇,又用拂尘敲了她一记,力道轻如鸿羽,他泠泠开口:“留在空隐寺不好吗?”
“是我保不住你吗?”
陈愿的心有些发涩,她永远记得被母亲沈皇后扣在陈国死牢时,是师父不远千里去王宫求情。
她在死牢中听不见,但却从宫人口中得知,空隐力保她出来,甚至大言不惭说:“陈国容不下她一个女子,我空隐寺容得。”
“你堂堂皇后想要卸磨杀驴,掩盖真相,彻底抹去她的存在,也要问问我这个师父答不答应。”
空隐的话语还是极有威慑力的,以至于后来皇兄陈祁御帮她逃脱时,沈皇后还有意放水,但条件是永远不再踏入北陈。
同时,沈皇后对外宣称膝下的公主病重,需要去郊野别庄静养,至此,国都邺城再无陈愿容身之所。
好好的母女之间也似仇人一般。
陈愿的眸色暗了下来,她知道母后是怕父皇知晓,也明白父皇偏疼二皇兄陈祁御令母后不安,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
少女索性席地而坐,抬头对自己的小师父说:“不是寺里不好,是我肩上有担子,心里有琐事,师父你留不住的。”
空隐轻轻叹息一声,仿佛知道陈愿的任务一般,声音通透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陈愿难得漾起笑容,她扯了扯空隐的衣袖,撒娇道:“师父,我想请你算一卦。”
“算什么?”
“姻缘。”
第21章
空隐的脸色僵了僵,他骨相单薄纤细,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银白的鹤发仅用一根木簪箍成道士发髻,袍服翩然,轻易就隔绝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