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230)
这样的细节太过渺小。
陈愿没有注意到,萧云砚却上心了,如果说局中人看不分明,那么,爱着你的人最知道谁喜欢你。
不知不觉,叔侄俩之间产生了嫌隙,当事人陈愿尤不知晓,她想的还是陈祁年在抽什么风。
如啾恃洸今的陈武帝就像白露关终年不散的雾,陈愿根本拿捏不住,也不敢赌,甚至觉得陈祁年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她想不明白,隐有失落。
难道真的是一见倾心吗?
无论自己怎么劝,陈祁年都没有回头的意思,就好像她和弟弟从小到大的情分,不如他长大后对一个女子的惊鸿一瞥。
陈愿是该觉得难过的。
膳后,管家领着陈愿去客房休息,萧绥和萧云砚还在厅中议事,议的是战火值不值得燃起。
陈愿不想听,也不想他们顾及她的感受畏手畏脚。
在家国天下面前,什么爱慕之情,知己之情,其实都不值一提。
她始终生根于北陈。
陈愿推开昔日当影卫时暂住的居所,屋内的陈设还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伸手摸了一把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让陈愿多有感慨,萧绥真的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别的主子都是人走楼空,他却念旧,难怪是民心之所向。
不像陈祁年,人厌狗嫌。
这个做弟弟的还顶着她昔日打下的名头,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少年将军”人设胡作非为。
陈愿越想越气,没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陈祁年。
十几里开外,北陈王军驻扎的帐篷内,年纪轻轻的主帅突然打了个喷嚏。
陈祁年收回落在沙盘上的目光,对还想劝他的李观棋说: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就是色迷心窍呢?”
李观棋翻了个白眼。
他直觉这是个幌子,但不知道表象下的真相,谁也不知道。
除了陈祁年自己,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空隐。
而陈祁年想要的,只是一朵玉色海棠花罢了。
天底下的海棠花有许多颜色,唯独没有玉色,这种东西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陈祁年无法直接找萧云砚讨要,也无法直接说明东西就在太尉府中。
这样的珍宝,姜九邻更不会拱手相让,即便陈祁年明说了,他也会否认有这样一件东西。
谁都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陈祁年只能另辟蹊径,拿姜昭同姜太尉周旋,赌他的掌上明珠比那珍宝更重要。
这是陈祁年最后的希望。
也是他见空隐最后一面时得知的方法。
空隐告诉他,自己“死”后会化作一朵玉色海棠花,降落在姜府,需要吸收日月精华,等花瓣完全绽放那日,就可以入药。
这药能治天下百病。
陈祁年一直很相信空隐,一方面源于空隐德高望重,一方面是空隐说过的话都会实现。
空隐甚至预知了自己的死期,后来陈祁年派眼线核对,空隐也果然是死在那一日,并且凭空消失,连具尸骸,连颗舍利子都没留。
陈祁年对此深信不疑,这也是他想活下来最后的希望。
只可惜玉色海棠花在姜府,在南萧,陈祁年不得不多费些功夫,也需要权势来支撑。
他这一生最渴求的不是帝位,而是一个康健的身体。
陈祁年下定决心后,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眼看小哑巴李大人还在奋笔疾书,写着长篇大论的《劝君赋》时,陈祁年眉目一拧,叫来军中将士,把李观棋五花大绑。
他要拿李大人当诱饵。
第108章 ·
陈祁年并无虚言。
三日后, 雾气最浓的时刻,他再领近百骑兵来到徽州城门下。
同行的还有看似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李观棋。
他口不能言, 双手被绑死,牵在战马后, 从城墙上往下看, 一眼就能看到青年的惨状。
陈祁年实在丧心病狂。
他抬手挽弓,朝城门上射了一箭,带着挑衅意味,从身穿甲胄的萧绥与萧云砚中间穿过, 钉在他们身后的红色战鼓上。
叔侄两对视一眼, 决定开城营救。城门一开, 陈祁年就领兵后退,任由李观棋在地上被拖行,带起滚滚黄沙。
这做法实在太不仁道, 是以哪怕明知有诈,萧绥和萧云砚还是领兵跟进, 没管陈愿提醒的那句“穷寇莫追”。
他们和身后的精锐骑兵被引到了白露关,雾气氤氲,埋伏在两边沙坡上的北陈王军瞬间聚拢,将萧云砚等人包围其中。
战马不前, 扬蹄嘶鸣。
陈祁年在小山坡上观察,对一旁的“演员”李大人说:“把你脸上的血迹擦擦,关节处的护垫取出来, 看看有没有受伤?”
李观棋只是看着狼狈, 他没理陈祁年,顾自在沙土上写字:“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