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82)
她是第二个进入生苗寨的外族女子。
有了少族长带头在先,族人们对于莫惊春这种行为已见怪怪,最多在暗地里唾骂几句。
骂外族女子都是勾人的狐媚子,骂萧云砚和莫惊春色迷心窍。
这倒真是冤枉莫惊春了。
他在凤阳城中逗留数日,好容易等回姜昭,又陪她等了十日,眼看着她的哥哥们将要到了,族中又传来动乱。
莫惊春哪边也放下,只好带着姜昭先回苗族,毕竟巫尧之死与少族长脱了干系,莫惊春身为下属,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他在苗寨又枯等了半个月。
禁地里的人出来,他们也进去,甚至是生是死都知道。
莫惊春只能暂留族中,连同姜昭一起,直到巫尧下葬,他情愿过来观礼。
跟其他族人同,莫惊春从小长在金陵,苗疆等级森严的观念并没有深入骨髓,所以也愿意饮一杯圣水,以寄哀思。
在莫惊春看来,他的少主被困禁地要更悲哀,人人都说萧云砚手刃巫尧,青年却觉得,少主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巫尧该死。
这份护短过分明显。
莫惊春并擅长掩饰情绪,也轻易被族人窥破,由惹来阵阵骂名,过碍于他背后的长剑没敢指名道姓,只是些阴阳怪气。
说他是少族长血缘上的表兄,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
更有甚者暗指莫惊春是萧云砚的一条狗,还是只盲犬……他爹娘就该生下他这个残缺之人。
诸如此类,层出穷。
莫惊春没有往心里去,他对苗疆本无眷恋,所在意的也只有少主一人。
是以当这些苗族人饮下圣水后,一个接一个发生异变时,莫惊春并没有难过的感觉,唯有的同情也是很强烈。
他冷静且清醒,负剑立于祭坛,眼看着族人瞳孔变,脸颊爬上黑色死纹,与少族长所说:遥城的鬼行尸一般无二。
莫惊春疾步往后退,眼睛上的黑色布条被风吹落,他拔剑而出,将试图来啃咬他的族人用剑光逼退,英挺的眉眼染上几分耐。
果其然,他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笛音,音色透着诡异。
莫惊春回头,祭坛门前,紫藤萝花架下,身穿藏蓝色苗服,戴单只银耳坠的巫梵踏上台阶,他手腕上绕有小蛇,吹笛而来。
许是连夜赶路,青年风尘仆仆,满身都是疲倦。
巫梵垂眼,没有管莫惊春。
他径直走到祭坛高台上,俯视着因为圣水匍匐于地的蛮月。
她是圣女,也是最后一个饮圣水的,只喝了一半,如今浑身乏力,瘫软在地,一切场景仿佛与梦中重合,越来越清晰。
蛮月从前只预知到她会死在巫梵手里,但并知是何时何地。
如今她知道了。
恐惧自女子眸中蔓延开来,她抬起我见犹怜的一双眸,褪去所有刻意营造的清冷之意,扯着巫梵的衣摆道:“求你,饶了我。”
巫梵收笛,蹲在她身前,搁在膝头的手一点一点扯回自己的衣摆,他布满黑色图腾的左脸颊染上笑意:“饶了你?”
“谁又饶过我呢?”
他重新站起来,自祭坛高处俯瞰沦为鬼行尸的族人,带着近乎癫狂的笑意道:
“当年我娘亲被巫尧杀害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肯正视我的请求,替我娘亲哪怕说上一句话。”
“至于你……”巫梵回头,指着蛮月道:“就更无辜。”
他伸出尤可见烧伤痕迹的那只手,狠狠扼住圣女的脖颈,没有留一丝余地。
你死我活,本该如此。
莫惊春上前想要阻止,却听巫梵道:“快去看看你的姜姑娘吧,那些鬼行尸往树屋的方向去了。”
莫惊春停下脚步,踌躇片刻后转身离去,在危难之际,人总是会选择更重要的那一位。
巫梵也并打算告诉莫惊春,他眼中娇小柔弱的少女,其实是这场劫难的始作俑者,哪怕姜昭是在傀儡蛊的操控下,按照巫梵的意愿做事。
可她还是跟他同流合污了。
把那个少女染脏,令巫梵隐隐兴奋,他加大手中力度,彻底终结了蛮月的性命。
女子的脖颈骨碎,偏头垂在地上,浑然看出高贵的模样。
巫梵掉了滴鳄鱼的眼泪,道:“圣女大人,没有当初您的诬陷,怎会有今时今日的我。”
你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因果兜兜转转,屡试爽。
巫梵再次起身,自乱作一团的祭坛离开,走之前看了一眼中央的棺椁,透明的冰棺能保尸首腐,里面被丹桂环绕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
巫梵从可怜这个男人。
他比所有人都觉得巫尧罪有应得,但这代表巫尧可以被别人杀死,就算是少族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