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6)
敲门声稍显急促,陈愿却没有多余的回应他的力气。
萧绥踟蹰了片刻,他唤来府中另外两位女影卫,吩咐她们破门而入。
孪生的姊妹照做,动作整齐划一,生生把门板踹碎。
室内的光景一下暴露人前,萧绥尽量平静的神色还是被撼动了,他眸色翻涌,简短又利落地下达命令:“传府医。”
床榻上,陈愿艰难地吐出两字:“不必。”
连她师父空隐和尚也救不了的顽症,世间恐怕无解,她也不想多添是非,惹人口舌。
相反这种疼痛提醒她,哪怕是在书中世界,她也真实地活着。
陈愿心存敬畏,她在这里真实的存在着,同样真实的,是这些她从前以为的纸片人。
果然,萧绥从来就不是强迫人的性子,他只吩咐孪生姐妹花去厨房烧点滚烫的热水,再煮一壶沸腾的红糖姜茶,而他自己,始终没有跨越门槛,只立在门边,以身躯挡着春日的风,同她絮絮说着话,怕她昏迷。
陈愿勉力抱以微笑。
她早就知道,萧绥是真正的君子,当的上一句无双公子。
假如她没有遇见那黑衣少年,假如萧绥的命中注定、官配不是姜昭,陈愿想,她也会心动的。
可惜,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那无名的黑衣少年,在漫天风雪的日子里,只用一把伞,一瓶药丸,就已擢取她全部的目光。
她暗暗称呼他:长安。
不求长相思,只愿君常安。
……
日光慢慢偏移。
萧绥的声音低沉好听,陈愿其实没太听全他说了些什么。
下意识收进耳朵里的,是青年说:过会要去渡口接皇侄萧云砚。
陈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那小祸害怎么来了?
她已经饮上热姜茶,抱紧暖茶壶,比先前好了太多,但一听萧云砚要来,又觉得难受了。
她微抿回了些血色的唇,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凉。
她和反派,果然相冲。
恐怕八字都不合。
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陈愿再三保证自己无恙,并劝萧绥:“公子,正事要紧。”
实际上:“求求了,你别去接他,他太知道怎么害你一生。”
“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他不仅害你,还害我女儿。”
想到姜昭,尤其是她最后的结局,陈愿又心梗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靴子,随手拿了把伞就往渡口赶。
她不能放任这个祸害和主角单独相处,她要严防死守萧云砚。
然而陈愿还是失算了,徽州渡口离城门很近,人潮汹涌,她寻不到目标,只好登上城墙俯瞰。
城楼上视野开阔,陈愿一眼就捕捉到已经下船,随着萧绥骑马入城的少年,他一袭素白袍,墨发用同色发带束成高马尾。
要想俏,一身孝。
陈愿紧紧盯着萧云砚的背影,书中对他的外貌描写是:少年质若美玉,琉璃做肉,白玉为骨,无尘无垢,偏他眉眼间有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是难得的天生帝王相。
陈愿觉得也就平平无奇吧。
毕竟《凤命》的作者描述男女主角时,那可是毫不吝惜的大段比喻,遣词造句都极尽华丽。
跟他们相比,萧云砚显得单薄多了。
陈愿不怎么服气的凝视着反派露在衣领外的那截修长颈项,心想:这肯定是个背影杀手,有本事回头看看啊?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又或许是那少年的感官太过敏锐。
在有姑娘抛花枝到马上的时候,萧云砚恰巧接住,他回首抬眸,望见城楼上稍显模糊的人影后,还提起唇角,朝那边笑了笑。
这笑容干净,带着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意气。
陈愿下意识撑开伞遮脸。
卧槽,你个反派竟然长得这么好看?还能和主角平分秋色了?
陈愿:这不合理。
我要举报作者写假书。
这只是个反派哎,凭什么长得跟她师父庙里供奉的小神仙,小菩萨一样?
要是男二陈愿也忍了,反派长成这样?是想动摇她的三观吗?
陈愿气冲冲收了伞。
晴天撑伞多少有点那个大病,她也并不知道,萧云砚的视力不好,没瞧清她什么模样,却看清了大面积的纸伞。
陈愿这是不打自招。
她握着纸伞回到绥王府,还不忘给自己买了包黄山烧饼压惊。
过惯了战场上朝不保夕的日子,陈愿退隐后养成了好好吃饭的习惯,毕竟她还想多活两年,也不是谁都跟萧云砚似的,有力压主角直逼天道的反派光环。
陈愿抬脚踏进府中,她刚走几步,系统就异常兴奋起来,说:你出息了,萧云砚在看你。
陈愿只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