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35)
如你,如我。
……
圆月高悬,藏经阁。
萧云砚与萧绥并行于夜色中,打着灯笼来到了宫中藏书最广的地方。
今日军士已集结完毕,只等明日出发赶往遥城,萧绥对瘟疫,甚至是“鬼行尸”的说法并不太了解,为了知己知彼,他想借阅一些典籍。
这就好比行军打仗前,绥王殿下必先熟读兵法,制定策略。
他来的路上碰见了萧云砚,少年刚好在附近,听闻是去藏经阁后,表示要一同前往。
萧绥没有异议,只道:“你有阿愿的消息了吗?”
那夜微雨的朱雀大街上,陈愿丢下句“不要去遥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萧绥那时有事面圣没有去追,以至于到现在都有些后悔。
“或许是去遥城了吧。”萧云砚淡声道,据他的影卫回禀,陈愿的马车的确出了金陵,但她的反跟踪能力很强,没留下其他痕迹。
“皇叔,她似乎不想你我去遥城。”萧云砚说出自己的猜测。
“哪有这样的道理。”萧绥面色微沉,这几日他接连收到遥城那边的飞鸽传书,已明白那里无异于人间炼狱,难免担忧道:
“就算她想要救昭昭,大可以告诉你我,不需要单枪匹马,更不需要她以身试险。”
“何况遥城已经封锁,想要进入十分困难。”这也是萧绥集结军队的原因,这才耽误了时间。
但比起到遥城的束手无策,如今一切准备工作都有必要。
萧云砚也明白这点,应声道:“她会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如此,少年摩挲着腕间佛珠的手指已不可控地微微颤抖。
他也想抛下一切去追寻她,可高奴不能白死,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也不可能尽数抛却。
母亲的命,高奴的命,甚至于玉娘那些年的牺牲,她因此落下的残花败柳的名声,都鞭笞着少年的心。
是这些仇恨滋养出如今的萧云砚。
如果他只是萧二,他愿意为他的陈姑娘交出性命,在所不惜,可若是加上“皇子”,他再如何厌弃,也有不得不赎清的罪孽。
以及,堆积已久的血债。
萧云砚微敛长睫,压下眸子里的杀意,在内侍的指引下,来到一排排厚重的典籍面前。
他随意抽出几本,目光落在宫灯照不到的《异闻志》上,这本书艰涩难读,又搁在角落,几乎是无人问津。
可他十岁前就读过。
也知道书中记载的白玉菩提。
高奴死的时候,胸口撞上他的匕首,手却死死摁住了他的佛珠。
那些血到底沾在了白玉菩提上。
高奴曾随口问过萧云砚这是什么,少年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白玉菩提又叫鬼眼菩提,连出处《异闻志》都说了。
萧云砚闭眼,压抑下心底的情绪,拎起这本厚重的书,比记忆中要沉一些,据说那世无其二的“荆玉令”就比较沉。
高太后或许永远也想不到,她数日来翻遍宫城也找不到的东西,就藏在无数相似的典籍里。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
诚不欺我。
萧云砚将这本典籍和其他书一起抱在胸前,对记录的内侍说:“我同皇叔一起来的,就记在他名下吧。”
第66章 ·
城隍庙里, 陈愿的汗水滴在了巫梵左脸颊的图腾上。
他伸出森白的指尖一抹,放至唇边舔了舔,抬起头来。
陈愿:“……”
她背负长剑, 手持银枪跃了下来,枪尖一甩, 先发制人抵住了巫梵的喉咙, 说:“对不住了。”
话落毫不迟疑,稳准狠地划破了巫梵的脖颈,鲜血瞬间如泉涌。
嘭地一声,巫梵倒地不起。
陈愿到底是畏惧缠绕在他手腕上吐着信子的小蛇, 没有多补一剑, 头也不回地跑了。
也并不知晓, 自她离开后,朱红的小蛇舔舐着巫梵颈间的伤口,助他短时间内止血复原。
面目可怖的巫医从地上坐起, 指尖撩拨着小蛇道:“她的汗水是甜的,血应该也很甜吧。”
回应他的是“嘶嘶”声。
……
陈愿再次游走于宛若死城的街巷, 兴许是她杀了巫梵的缘故,一路都没碰到鬼行尸,将至天明时,她终于寻到了太守府。
这也是除城隍庙外, 城中保存第二完好的建筑,哪怕门是坏的,窗也是破的, 但并没有布满褐色的血迹, 也没有横七竖八的断臂残肢。
陈愿渴的发慌,但还是舍不得喝一口腰间水囊里的液体。
因为她并不知道姜昭的情况, 那小姑娘被困数日,更需要水源。
她推门而入,最先见到的人是萧遇之,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兴许是同萧云砚学的,陈愿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她笑着问道:“世子,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