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必须he[穿书](121)
“皇叔,我说我来看热闹你信吗?”少年率先开口。
萧绥负手身后,低沉着嗓音道:“嗯。我有一位朋友,他年事已高,偏他家小公子参加了比武,这才托我过来照看几分。”
萧云砚抿唇,撩开路边伸到眼前的枝芽,说:“据我所知,皇叔在金陵并没有忘年交。”
萧绥漆色的眸底暗潮翻涌,轻咳一声道:“在我的印象里,皇侄也并非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
一时间,鸦雀无声。
今日天色隐约有雨,连几丝淡薄的微风都不曾有,干燥的热意蔓延开来,二人到底是红了耳尖。
萧云砚轻抵牙关,艰难道:“皇叔,我并没有比武招亲的意思,绝不会让高盛得逞。”
萧绥唇角微扬:“我亦如此。”
萧云砚无奈,他到底小瞧了自己的皇叔,遂改口道:“好吧,我有那个意思。”
萧绥并不意外,仍旧嘴硬:“我不是。”
“呀,绥王殿下……”走至月台时,有一位朝臣停下脚步,对萧绥拱手道:“我说您昨儿个怎么急着同我把事情交接完,原来是为了给今日腾出空隙来。”
萧绥眸光一闪,强自镇定道:“这位大人,你确定有这回事吗?”
“这个…许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记岔了吧。”朝臣瞥见萧绥的眼角寒光,连忙改口从善如流。
萧云砚眉梢轻挑,忍着笑。
二人大步踏上台阶,心照不宣,又可以说是貌合神离。
迈入太宸殿后,庭院深深,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锣鼓声一响,各擎一方,或选兵器交接,或选肉搏,一炷香时间内,先掉出高台的判为输。
萧绥和萧云砚来得晚,没打算行使特权挤到前排,索性来到了另一边长廊下,远离参赛队伍。
这里的视角自然不能跟蓬莱阁二层的观景台相比,萧云砚索性踩在长廊边的美人靠上,背倚着廊柱,抱臂眺望。
萧绥的眼力要比少年好上许多,他两手撑在栏杆上,惬意观望。
说来也巧,场上排到的人正好是姜三公子和李观棋,一个还穿着浅蓝竹纹长衫,一个万年不变的绯色官袍,明明是文人墨客,非要在大庭广众下展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
观景台上,陈愿抚额没眼看。
姜暄和李观棋像在打假架,你一拳我一脚,跟慢动作似的。
陈祁年倒看得乐呵,还指了指李观棋背在身后的木箱说:“那里边有杀手锏,姐姐等着瞧吧。”
果然,在香快要燃尽时,李观棋这个小哑巴不讲武德,双手扭着姜暄往台下冲,二人将要摔下去的时候,李观棋腾出手摁动木箱的机关,霎时间响起“咯吱”的齿轮声。
“嗖”地一下,只见木箱里射出两支玄铁箭头,力道之大,竟稳稳扎进了擂台对角的木桩里。
与此同时,两个大男人往台下掉的趋势骤然停住。若是细看,便能借着日光发现,在箭头和木箱之间,连接着非常细又无比坚韧的铁丝,力挽狂澜。
铜炉里的香恰好燃烧殆尽。
李观棋还站在台上,姜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胜负一目了然。
“你作弊!”
姜三公子羞红了脸,微愠道。
眉眼温柔的官袍青年挑眉,弯唇笑了笑,转身收拾自己的机械。
说是肉搏,又没说不让投机取巧,李观棋熟读比赛章程,抠起字眼来也驾轻就熟。
倒是端坐在蓬莱阁看戏的陈愿摇摇头,对陈祁年说:“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李观棋也太狗了吧。”
陈祁年听得一知半解,也没深究,索性道:“皇姐你快劝他下来,这点伎俩碰上高盛没用。”
陈愿摆手:“他根本不用劝。”
在裁判问李观棋要不要留下守擂的时候,青年果断摇头。
他今日站上来是为了成全自己的不甘心,小胜后离开,则是为了在陈愿那里留下|体面。
并告诉她——
难道男子对女子的感情就只有爱慕吗?不是,臣敬仰太子殿下。
喜欢与爱慕是一刹的心动,随时间流逝,敬仰却伴随李观棋一生。
他来擂台全了自己的心意,也无意带偏了比武规则,后面的人各显神通,都多少有点钻空子。
陈祁年揶揄:“李观棋开了个好头啊,他大概是不想有最后的赢家。不过——”少年看向自己姐姐颊边的耳坠,竟有种胜负已分,魁首内定的感觉。
陈愿其实并不喜这种招亲方式,雄竞的修罗场也未让她觉得众星捧月,万众瞩目,更多的是嗅到了人性中类似野兽的本能。
而她是他们竞争的唯一资源。
少女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懒得去看擂台上骄傲得跟花孔雀一样的高盛,他自李观棋之后上场,开启了常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