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总喊我老婆[穿书](4)
似乎是被这股香气所摄,青年微微地坐起来,朝着锅靠近了。
郁沅对他再次讨好地一笑,熄了火,就用手套捏着锅耳,将整锅梅子酒炖牛肉端到了他面前。
甜香的酒味和肉味一起飘散。
青年鼻子抽动两下,脸颊上浮出微微的薄红,立刻按耐不住地端起锅吞食起来。
待到大半锅下了肚,他才满意地放下锅,深邃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瞥过来的时候带上几分满意。
郁沅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心里却开始暗暗倒数:
一……二……三……
青年打了个哈欠。
这坛梅子酒可不同于古代那种度数很低的,虽然用的是梅子,好像是女孩子喝的果酒一般,但其实度数却烈得很,这么一坛下去,就是头大象也要醉了。
果然,青年在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之后就目光微扫,定在了他放在山洞里测的软榻上。
“睡吧睡吧……”
郁沅在心里偷偷地祈祷,眼巴巴地瞅着他直起身,高大的身躯朝着床榻走去,而后盘踞下来。
他忙起了身,只等着青年一睡着就立刻脚底抹油,只是还没刚站起来,青年就猛地回了头,冲着他呲起牙齿。
郁沅连忙停住,举起了双手。
这警戒意识也未免太强了!
见青年神色和缓下来,他才慢慢地开口,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
“我,去大门,睡。”
“看守洞口,不让,其他妖兽,过来。”
青年眯着眼睛盯了他半晌,像是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然后,在郁沅满怀期待地倒退着走向洞口的时候,青年抬手一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剑“嗖”的一声激射而出,定在了洞口正中。
强横无匹的剑气瞬间在洞口划开一道剑气屏障,外面的兽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
郁沅的脸色瞬间拉垮。
——你不是只有野兽本能吗?为什么还会记得用剑啊!
有这道剑气横亘在洞口,至少今天晚上他是别想逃出去了。
郁沅顿时如丧考妣,蔫头耷脑地转身找了个离洞口最近、又不会被剑气影响到的地方,重新铺了褥子躺下。
尽管心情悲愤,身后又躺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危险角色,但一接触到枕头,他还是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拱醒的。
只不过不是家里猫猫狗狗那样柔软甜蜜地用脑袋轻轻拱醒,而是被一双肌肉极其结实的手臂毫不客气地推得滚了两圈。
“早……”郁沅扶着脑袋晕晕乎乎地爬坐起来,随即想起现在的情况,顿时清醒,“你饿、饿了吗?”
阴沉着脸的青年并没有回答他,郁沅缩着脖子等了半晌,才大着胆子打量过去。
青年的神色看起来相当焦躁愤怒。
过了一夜,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微微结痂,身上和衣服上的血液也彻底凝固,将他的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一动就扯得难受。
刚结痂的伤口是会发痒的,青年此刻似乎就是被这股痒意困扰着,不断挣动着用手去抓脸,又用牙齿试图去咬掉身上的痂。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引得本来已经稍稍愈合的伤口又再度崩裂开来,青年与人类不同的、泛着金红色的血液再度涌下来,将本就糊成一团的衣服浸染得愈发糟糕。
“那个……我……我帮你清洁一下?”
郁沅看着他身上脏兮兮的一团都觉得难受,只是这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脏一点臭一点怎么了?要你多管闲事?!
但青年抬头看过来,却是出乎他意料的同意了。
他微微放松开气息压制,示意郁沅可以靠近。郁沅心里警惕着,没敢走得太近,只捏了个清洁术轻轻抛过去。
这个是昨天用过的,没有任何攻击性。
青年拧着眉,任由那小小的水球落到自己身上,然后难忍不悦地快速抖了抖。
一道清洁术打下去,他身上的血渍和蹭来的泥浆瞬间被抹除干净,身上一片清爽,只是已经绷裂开的伤口却没那么容易愈合,依旧在往下渗着血。
郁沅纠结了。
要是放着不管的话,恐怕再过几个小时对方又会恢复之前那么焦躁。
但如果他要给对方治疗,看青年这凶巴巴、戒备心极强的样子,恐怕他还没靠近,就先被对方一口咬死了。
他心里天人交战了片刻,最终还是又慢慢向前凑了两步,试探地开口。
“我这里有药……治伤的。”
他指了指青年身上的伤口,然后从储物戒里取出十几个小玉瓶放在地上,用灵力慢慢推着朝他送过去。
瓶子在地上咕噜噜地滚着,青年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