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47)
“师父,我……”
邹子彦猝不及防看到潭中景象,赶紧别开脸。
少年的皮肤白皙,一丁点脸红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绯色如花。
他咳嗽了一声,侧着头,“我在路上遇到阿灵,看它驮不动衣服,我就想着帮它带过来……师父,你怎么在这泡冷泉?”
青诀放下警惕,“噬月兽发情期到了,我没想到对我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所以一时没有准备。”
邹子彦听完更不敢抬头了。
他侧着身子,小心将她的衣服放到石头上,心思却乱得一塌糊涂。
焱兽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他也是没什么准备。
然后就做了很奇怪的梦,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和她靠近,怕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生病了,直到听底下人聊天,他才知道这叫思/春。
他当时还背过身给了自己两巴掌。
太大逆不道了。
这事要是被青诀知道,他不敢想象。
邹子彦背靠着石头慢慢坐下,别开的脸颊微红,“那我在这守着你吧,我怕你出事。”
青诀“嗯”了一声,靠着岩石闭眼。
听着身后传来水声,她的声音也酥软无力,邹子彦神经绷得紧紧的。
为了防止胡思乱想,他赶紧找话题:“难怪我觉得噬月兽看焱兽的眼神不对,原来是发情期到了。”
青诀有些意外,“焱兽是母兽吗?”
“是啊,师父你不知道吗?”他失落道:“焱兽还是你帮我驯服的。”
“我还以为它这么凶悍,肯定是雄性。”
邹子彦不得不替它辩解一句:“和噬月兽相比,它已经很温柔了。”
“那倒是。”
说着说着,邹子彦又想到焱兽伤齐陵之事,不知道她有没有介怀。
“其实焱兽伤齐陵那次,我……”他鼓起勇气,想告诉她实情。
青诀却说了一句:“你还记着?我都忘了。”
她竟是忘了。邹子彦低下头,忍不住笑。
“师父,你现在好些了吗?”
青诀尝试聚拢灵力,原先溃散的灵力逐渐回拢,冷泉明显压制了发/情期的影响。
“好多了。”
躲在石头后面的邹子彦又问:“那你这几天,岂不是都要受它影响?”
“嗯,熬过去应该就好了。”
他怕她出事,“我能来青雀殿陪你吗?就在旁边看书,不会打扰你。”
她的徒弟,越来越关心她了。
前世他对她的关心,最多就是硬邦邦的一句:“死不了就好。”而现在他会把担心的事、关心的话直接说出来,再也不用互相猜忌。
青诀背靠着岩石,看着石头那头露出的衣袖,觉得很安心,“子彦,不管我以前对你如何,你始终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母上走后,你我更应该团结一心。”
如果连他也要背叛她,那就是众叛亲离。
邹子彦想到梦里那场真实的大火,早已经坚定了自己不会离开的决心。
如果她像梦里那样因他而死,他会自责一辈子。
不,不仅是自责,他会悔恨到疯魔。
他握紧手指,偏执且坚定地告诉她:“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青雀宗,还有师父你。”
青诀闭眸,有些走神,“知道了。”
原本和谐的气氛因为一场回忆变得微妙,甚至冷却。
青诀是死过一次的人,心被切割得四分五裂。
尽管她很想去相信他,可她好像很难再全心全意地去信一个人。
潭水冰冷,凉透她心。
时间差不多了,青诀睁开眼准备起身。
邹子彦把衣服放在她根本就够不着的地方。
青诀游到潭边,起身去拿衣服,水声在耳边回响。
他拼命按捺下悸动,不敢抬头。
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就不会再对他这么好了。
她从水中起身浑身湿哒哒,脱下身上的衣服,落在脚边。
邹子彦面色通红,他一想到她就在身后换衣服,脑子里“嗡嗡”作响。
青诀拿起干净的衣物一件件穿上,湿哒哒的长头还在滴水,她抬手拂开,水洒落到石壁上,溅到邹子彦脖子后面,他紧张地手指都攥紧了。
“师、师父……好了吗?”
青诀慢条斯理地扣上衣襟,掀起的衣袖带着她身上的清香。
“好了。”
她捡起地上的衣物,用灵力将它烘干,□□着脚走到他身侧。
邹子彦一转头就看到她的脚,精致小巧地踩在石子上,“你的鞋呢?”
“掉水里了,明天我让青黛来捞。”
她光脚走在他前面,衣衫潋滟,淡金色的灵力护体,白皙的脚掌连尘土都不沾分毫。
邹子彦跟在她身后,忍不住看她的脚,一直走到她的寝殿他才想起自己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