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181)
衍行兽缓缓前行,车驾在水面上摇晃。
车夫子在另一头驾车,楚经秋挨着坐她身边,打开水墨扇子若有若无地摇着。
青诀抱累了,想要放下被他抬手接住,“这花娇嫩,我帮你抱着吧。”
他那身衣服,抱着倒也合适。
车驾缓缓拨开水面,微风拂面,驱散酒意。这样的景色,配上这样的天气太舒服了。
青诀半靠着身后,在车驾摇晃间忽然问他:“那镯子背后的卖家是谁?”
“我没见到卖家,跟我交易的是隐市的管家,我感觉这镯子背后的人应该就是苏隐本人。”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青诀又拿出怀中的镯子,这只镯子虽然不算贵重,但是应该是母上很喜爱的首饰,否则也不会特意刻上她的字。
她用喜爱的首饰,去换了一个不值钱的奴隶,说明那个奴隶对她很重要,而且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紧急,让她来不及想其他办法。
青诀隐隐觉得,当年母上将风隐宗灭门,不仅仅只是讨回钱财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跟那个奴隶有关。
“楚经秋,你对当年的风隐宗可有了解?”
“本来不了解,不过昨天拿到镯子之后,特意去查了查。”楚经秋拿出手中的册子,这上面记录了他查到的所有信息,“虽然苏隐神秘,但还是被我查到了一些踪迹。云隐集市有几位位高权重的管家,都是与风隐宗有所渊源,或者是当年逃难出来的,我猜测苏隐就是风隐宗当年没死的某位少主。”
青诀点头,“苏隐确实是风隐宗的人。”这件事她已经通过相思茧和霖岚的身份查出。
“那你可得小心了,当年是你母上将风隐宗灭门,他现在发达了肯定会想着报复你。”
“我知道。”青诀看完册子,忽然问他:“风隐宗以前是做奴隶市场的?”
“有参与,但不算大头。真正买卖奴隶的大头,其实……”楚经秋顿了一下,忽然缄口,“算了,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怀疑母上灭风隐宗,和奴隶之事有关,只是我现在还理不清由头。”
楚经秋点头,随后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上是为了给那个奴隶讨回公道才灭了风隐宗。不然当年那么多欠青雀宗钱财逾期不还的人,她为何都不理会,只挑了个小宗门?”
青诀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一直都觉得母上是追不回外债,所以杀鸡儆猴。
现在想来,这件事非但没有帮她解决危机,反而为青雀宗埋下了隐患。不仅给自己造了苏隐这样的敌人,还让外面抓住了青雀宗的把柄,借此机会反将青雀宗一举歼灭。
这一切,竟然是由那个奴隶引起的。
青诀忽然想到什么,“你爹没跟你提起过那个奴隶的事吗?”
毕竟当年也是楚千极的心头恨。
“我哪敢问他?你要是着急,我可以回去问问我严叔,当年的事情他最清楚。”楚经秋下意识答应,忽然想到自己说过不再和她做朋友,“蹭”地坐了起来,“但你得拿条件来换。”
“什么条件?”
他望着湖面的水,轻轻划开涟漪,心思微动,“你陪我游湖,我尽我所能调查那奴隶的事。”
只是游个湖,还能顺便办公事。
青诀觉得挺划算就答应了下来,“行。”
楚经秋绷紧一整天,听她这话才笑了起来。早知道这么顺利,他就应该早点跟她断了关系,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一窝了。
衍行兽拉着车驾,将她送回青雀宗,楚经秋便驾着车架离开。他走之前还跟她说:“等我来接你,我应该很快就能调查清楚。”
“行。”
青诀看怀里的花已经蔫得差不多了,顺手就交给底下的弟子处理。
这纯洁无暇的爱恋采刚采下来的新鲜,可是过不了多久就萎蔫了,还不如不采下来。
她回到青雀殿,邹子彦正趴在桌上画符。
他手边堆了一叠画废的符纸,鼻尖蹭上了朱砂,看起来好像画得特别认真,可是拿得出手的也没多少张。
青诀走过去拿起来看,哑然失笑,“你这画得也太丑了,这样画要画到什么时候去?”
他抬头看着她,鼻尖微红。
青诀下意识擦了擦他脸上的朱砂。
“符纸讲究精细,丝毫不能出错,你画成这样就用不了了。”她俯身拿过他手中的笔,轻沾朱砂,“你看我笔尖走势,还有手中轻重。”
她身上有好闻的花香,邹子彦神色微暗。
他将情绪敛得很深,故作轻松地撒娇,“师父,我就是学不会。”
“你就是小时候偷懒练得少了,”她画完一张,“看明白了没?”
他抬头看她,“师父,你教我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