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救世主的那点事(102)
七星级酒店很快就到了。
下车,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艾子檀来到包间——嗯,极简风格,除了房间比较大外没啥看点。
“这是有多不欢迎外来者?”
走了个过场,神识扫描确定麻琴琴的车子还在停车场里头,似乎是不敢轻易离开的模样,也没有向上级求证她身份的举动……
“是生怕我突然反悔,还是另有打算……?”
从读心的情况来看,麻琴琴至少表层思维全是不安,很担心这次接待会出岔子。
她的经验告诉自己,做为职场老油条来说,麻琴琴这会儿也太紧张了一点。
……
想了想,不管麻琴琴在担心啥,她都要先与女车长见一面再做打算。
原定计划不变,小久开启拟态,捏住笔尖已经朝极简空白墙壁冲刺的沙箱之锚小猫,艾子檀老样子来个接力式传送,直接前往列车长所在的地方——在来酒店的路上,她早以通过神识扫描标记了那位女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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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芳润的头发很长,如果完全放开,发梢可以沾到脚跟,她平时会用复杂的编织反复盘发,造成发梢仅到后背的假象。
她的头发长是长,但量却不多,发束很细。
如果碰到什么难题,有了烦心事,或者思考重要决策的时候,她就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反复梳头。
更长的头发更容易打结,更容易打结就意味着会梳下更多的发疙瘩,每梳下一个发疙瘩,她都会感觉自己好像梳下了一颗心瘤。
因此,居芳润享受着扯下每一个发疙瘩的过程,对于她来说,这是有效且成本低廉的减压活动,在以往的难关中,每一次她都能梳着梳着,突然想到办法,或者得到战胜困难的勇气。
但是这次……似乎与以往都不一样。
发疙瘩早就没有了,她可以一梳到底了,可是,烦恼和压力却没有减轻,反而报复般增多了,解决问题的法子……那更是完全没有。
少倾,她烦躁的将梳子扔到地上,但瞬间就后悔了,眼球不由追着梳子移动,最后,看着这把梳子落到一双踩着凉鞋的素足跟前。
居芳润下意识的一愣,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神经错乱到在公共场合狂梳头发,随即才露出敌意,望向不知何时闯入她房间的艾子檀。
从穿着和气质上看,居芳润百分百肯定,此人绝对不是花园人!
“阁下若是有要事找我,大可走门,何必行此宵小行径?”
艾子檀索性直接让小猫显形,这支很想把自个儿的作画塞满空白墙壁的笔委委屈屈的在居芳润眼前飘了飘,顿时间,居芳润的敌意化为了忌惮和探究——这种探究的眼神,仿佛她的职位不是管理数节车厢的车长,而是个观察现象的研究员。
这种散发着无机质冷光的眼神,在一瞬之后,变化为不卑不亢的凝视。
“……是你做的?”
“你指哪件事?”
既然都被看到了,居芳润也不再克制自己,她五指成梳,捋了捋柔顺得不行的发丝,语气心情不显:“你能让时间倒流?或者是能让我的意识回到一周前?又或者,你只是让我做了一个逼真的噩梦?”
艾子檀说:“是哪一种有什么区别吗?关键是,你应该已经相信,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一周后的灾厄会成为现实。”
居芳润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那你一定有办法吧?”
“这又怎么说?”
“如果你不想想办法,一周后你也讨不到便宜啊。”
艾子檀说:“原来如此,你们看到了啊。”
居芳润以深呼吸掩盖了堵在喉咙里头的叹息:“是的,巨环花园的轨道根本不在地震带上,运行了半个世纪,从未有过这样的震级就不说了,根据地质研究所的监控,这场地震根本毫无预兆,全球地质活动(主要靠卫星监控)明明大体平静,却突然产生这样的地震,还附带天象异变……说实话,至少在我们目前的认知中,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神奇的是,从400米的高度脱轨,俯冲式坠落,列车没事,人居然也没大碍,事后进行事故分析,发现列车的坠落轨迹根本不符合基本力学,更别提血肉之躯的我们了,我们还能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说这话的时候,居芳润目光直直的盯着艾子檀,不单是盯着她的眼睛,还包括她细微的表情,手指和脚趾的动作,腰腹细微的变化,意图确认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用这么专心致志,我也会很直白的告诉你,没错,在上一个周目,你们的永动列车,你们花园人的生命,是我保下来的。”
居芳润想要判断这句话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