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甜宠文里当兽医(38)
“爸爸,装一扇门吧。”
杜洪江摇头,坚持要让老太太用蛇皮口袋缝一块门帘。
杜淼淼一想到那种不管她在做什么谁都能掀帘进去的画面,满头黑线。但杜洪江在这事上无比坚持,无论她怎么撒娇(泼)也没用。
原来,永定公社解放前几年,有个地主家的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土匪给糟蹋了。老式小姐虽住的绣阁闺房,却没奴仆伺候,每天只饭点出门,其他时候门被从里闩上……直到半年后肚子大起来,家里人才知道。可惜那土匪早跑上山了,家里也怕丢人,不敢闹大,真是吃了天大的哑巴亏。
这事在永定公社可是大新闻,二三十年来都是有闺女之家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本地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未婚闺女要么跟女性长辈一个屋,独自个儿住的都不兴装门。
没门宝宝的忧伤,家里谁也理解不了,四个哥哥还羡慕她呢。
为了逗孙女开心,老爷子又请人来帮忙,给她打了一张新床。家里有了钱,又走了胡荣海的关系,没用票就买到几床新铺盖,又厚又暖和。牛明丽更喜欢来找她玩了,俩人脱了鞋窝床上,名为写作业,却行玩乐之实。到了饭点她也知道眉高眼低,抱着作业本就往家跑。
放完冬种假,第一学期终于走到了尾声,在一月份的最后一天,孩子们迎来期末考试。
“淼淼,考试怎么办?”
“就那样呗,老师会编排考号,咱们对号入座就成。”
牛明丽不懂什么考号座位号的,被她说得愣乎乎的点头,貌似什么都懂了却又什么都没听懂。直到坐上考场,老师发了卷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是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想像平时一样拿出课本,可老师不允许。想去上厕所,老师也不让。
当然,她不是唯一一个。杜淼淼观察一圈,有二十多头“羊”都在扔橡皮,转铅笔,甚至有调皮的男生还把试卷叠成纸飞机。
监考老师崩溃。
好容易敲着讲桌让他们安静下来,试卷抬头的“永定公社红田小学”几个字怎么教都教不会……遂扔粉笔,随他们鬼画符吧。
杜淼淼觉着,能当幼儿园和一年级老师的人,一定是极有耐心的,换她就绝对干不了。
一年级的考题很简单,语文就是简单的画图连线,根据拼音写词语,组词啥的;数学就是个位数加减法,数麦穗,数小鸡……杜淼淼决定,读完一年级一定要跳级。
等出了考场,牛明丽苦着小脸问:“好难呀,淼淼你知道怎么写吗?”
小四哥对手指:“好难呀,老师都没教过。”
平庸了一辈子的杜某人,终于露出学霸专属的笑容。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一路上说说笑笑,又想不起考试的事了,没多大会儿就走到村口。
“咦,语文书?”小四哥冲上去,快速的捡起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包着塑料壳的小本子,壳子上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字,还镶嵌有闪闪发亮的红星,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牛明丽歪着脑袋,煞有介事,“不是,是别的书。”
他们仨一个班,已经能够结伴回家了,五个哥哥们再也不用背他们,轻松不少。此时找不到大孩子问,三小只干脆围一起,讨论捡到的到底是个啥。
下意识的,杜淼淼打开扉页,只见“顾远航”三个字刚劲有力,她吓得“啪”一声合上。
“淼淼怎么了?”小四哥没认识几个字,打开看了看,一脸懵逼。
杜淼淼平静呼吸,拍拍胸脯,这他喵就是男主角名字啊!未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家世显赫让两个淼淼争得你死我活的男主角啊!
“这会是谁的书呢?”明丽和小四哥大眼瞪小眼,奈何约等于文盲。
“不知道,回去问问二哥吧。”其实就是个笔记本,但她不能说自己认识那几个字,一路回去忍得好辛苦,到家第一件事钻自己屋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嗯,我只看一页,就一页……它既没上锁,也没写着“非礼勿视”,应该不算侵犯个人隐私吧。
似乎是说服了自己,她轻轻翻过扉页,印入眼帘的是半页大小一致的钢笔字。
1976年8月10日,星期二,天气雨。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学了,我不想再让外公送了。不知道爸爸妈妈能不能赶回来?坐火车的话应该来得及,从乌鲁木齐到春城只需要四天三夜,爸爸妈妈如果下星期的今天出发就好了,天晴了,路好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归心似箭?
字迹干净整洁,一个个方方正正,就像以后的他。
是日记啊。
杜淼淼想起来,在原著中,顾远航有一个不太幸福的童年。他的父母远在新疆搞建设,不是知青,是真正派去支援边疆建设的科学家和地质学家。当时他还太小,父母不舍得带去受苦,只将他托付给外公外婆照顾……陆陆续续又在那边生了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