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都在穿越(284)
“我发现,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亚父居然还在。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和项羽离心离德,还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时年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范增,项羽最重要的谋士,被他尊为“亚父”。
史书记载,范增足智多谋,当初在鸿门宴上就力劝项羽诛杀刘邦,还曾预言“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刘邦也清楚这个,所以后来用计离间了他和项羽。
项羽对范增起疑心后,范增怒而求去,病死在路上。
就连刘邦自己都说过,如果项羽能听从范增的建议,那得天下的人不一定是他。
历史上,范增好像就是公元前204年死的,苏更到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他们还没闹翻的话是不太对。
没想到苏更这一趟面临的偏移居然是范增和项羽没有离心,而如果范增在,项羽十有八九是不会败的。
这么大的事,也难怪弦会动了。
那后来偏移纠正了……
时年后背忽然冒上一股寒气,愣愣地看着苏更。
苏更看着她一笑,那是怎样平静而又绝望的笑容,“没错。是我做的。是我离间了他们两人,逼走了亚父。刘邦没做成的事,我做成了。”
时年说不出话。
她想起自己当初被迫消除杨广的记忆,只为了让他回到历史既定的轨迹。可那时她只是消除了杨广的记忆,并没有再直接做什么去推动他的命运,已经让她在之后无数次回想起来无法面对、愧疚痛苦。
苏更却是要亲自将项羽推到那一步……
更不要说,他们还是那样的关系。
难怪那时候她不愿意说她要做的事,恐怕连她自己都在挣扎、痛苦,不知如何是好吧。
“我成功后,弦就恢复了平静。我本来想走的,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我决定留下来陪他,即使只剩两年,即使最后的结局惨烈不堪,我也想陪着他走到最后一刻。但我没想到,随着那一天越靠越近,我的不甘和恐惧也越来越重,终于一时昏了头,想带他假死逃走。”
时年不由抓住苏更的手,想安慰她,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太轻,没有任何意义。
孟夏也沉默片刻,才道:“所以,你是心中有愧,想为他留下这个孩子,但是……”
“夏夏,你没有明白。”苏更摇摇头,打断她道,“你知道项羽管我叫什么吗?阿虞。他叫我阿虞。”
孟夏当然知道这个,在乌江边听到时她就有些疑惑,这个阿虞和历史上的“虞姬”有关系吗?
“是我告诉他的。当时他问我叫什么,鬼使神差的,我没有说真正的名字,而是跟他说,我叫阿虞。因为之前我看到年年的经历,不管是刘彻也好,还是杨广也罢,即使你们在古代拥有再多刻骨铭心的经历,一旦离开那里,在世人眼中,你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那些往事也不会被史书记载,就像被吹散的沙子,散落在浩瀚的时光长河里,除了自己没人记得。
“所以我告诉项羽,我叫阿虞。因为我希望,自己是那个在史书上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苏更说着一笑,“我本来还担心呢,我叫了阿虞,等正牌虞姬出现的时候要怎么办。没想到,后来就没有什么虞姬了。我就是他的虞姬。”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不是为了项羽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是为了自己。我最怕的就是一旦离开,我与他就再无关联,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好像我的一场梦一样,时间久了连自己都要怀疑。
“但有了这个孩子,我这一生永远都有了和他的联系。这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灯光下,苏更展颐一笑。
她的脸色那样苍白、憔悴,漆黑的瞳仁中却仿佛燃烧着两团火,坚定而无悔。
时年知道,劝说已经没有意义。
她已经有了决定。
第99章 拉郎
因为医生的建议。苏更接下来半个月都留在医院静养。时年怕她一个人无聊,胡思乱想,主动申请留下来照顾她。
于是。在聂城出院一周后。她又回到了这家医院,每天吃住都在这儿。搞得她对医院都快比自己家还熟了。
至于苏更的决定,她也告诉了聂城,聂城闻言沉默片刻。道:“既然她想好了。别的事我会处理。”
时年有点担心,聂城所谓“别的事”,是指在领导那边的交代吗?老爷子会问责苏更吗?
苏更对此倒是看得很开。“问责就问责吧,我有心理准备。说起来。这次是我对不起队长。先是不打算回来了。后来又想带着目标人物跑路。难为他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这是他应该做的。”孟夏道,“从前我还说呢,咱们7处你是最细心谨慎的,做任务也从不像年年那样还会和队长起分歧,他说什么你做什么,再配合不过。可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