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番外(6)
放下火棍,白见思双手捏得紧紧的,全身缩得更小,动作很是防备,这是被长期打骂后的习惯性动作。
他微微偏头,形若桃瓣的双眼从发丝窄缝看去,和一双雀跃的珠目对上。不难发现苏冰有多开心,已然喜上眉梢,柳叶般的细眉和眼睛弯成一样的弧形。
而她手心里的豆芽,却是被扫一眼就无视了。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略显尴尬。
苏冰不在意他的冷淡,继而开心的说:“这是我用魂力催生出来的,你想不到吧?”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开始编故事,从她今天撞头后开始说起,什么要悔改以前的错事,什么发现肚脐眼周围有了红点,诸如此类变化。
这确实是件惊奇的事,说奇迹也不为过。白见思盯向那四颗青黄的豆芽,没有怀疑苏冰作假,毕竟今下午之前,苏冰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见。
若是妻主有魂力,在其他家里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可在白见思这儿,就变了味,他本就疑心重,心思难猜,想的事也就更远更多。
他相信,苏冰一定是那种有钱后胡吃海喝、抛家弃子之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甚至预想,也许明天苏冰就会抛下他,独自去城里当官享福。
如同他母亲,纳一个又一个妾室,若发现夫郎没用、儿女是废物,立马扔进后院不管死活,独享荣华富贵。
在白见思发呆思虑之时,苏冰还在编故事,只不过是在编美好未来。说到在城里买房安家,忽然停下,她没忘女主的存在,两年后小说开始,那时男主早跟女主跑了吧,不杀自己已是万幸,还求什么幸福家庭。
于是,两人诡异地蹲在土灶旁,围着烟火一字不发,各自在想各自的事。
与其相反,田野山林一点也不寂静,青蛙的叫声响亮噌耳,比以往鸣得更大声,鸟啼时不时长长啁啾两声,少闻昆虫的叽咝。
天空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云,把皎月藏起。云层碰撞之间,轰隆一声,苍穹骤闪,打了个干雷。
那声音之大,把苏冰唬得弹起,赶忙将豆芽根部埋进泥里,用魂力催成成株状。她本来打算直接催开花,然后授粉结毛豆角,结果发现草棚下的泥红褐不肥,四株苗长势细弱。
她讷讷地抬头,和一头黑发打了个照面,干笑两声:“没事,不会浪费的,要下雨了,今晚先扎在此处,明个儿我移到田里养活,早上吃煮豆角。”
仰头看到天色,她去角落拿牙刷杯和盆子,担忧道:“我们快洗漱进去吧,家里没油灯,再过一会儿,门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牙刷是用某种植物晒干作的,刷头触感有点像丝瓜,外形很奇特。细长的圆棍在果实处被剪断,果实脱干水分后,会变成坚韧的软丝团,停留在小棍尖端,供人当牙刷使用。查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村民都叫它刷牙竹。
苏冰很庆幸有原主的记忆,不然她跟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虽说大部分植物地球都有,但还有一部分是地球没有的,千奇百怪,不尽相同。
只有一个盆,没法泡脚,他们两人站在石头上冲洗揉搓,弄干净后用旁边的布擦干,就趿拉旧布鞋回了屋。这种生存环境,让苏冰很不适应,心里不断添加之后要做的事,以及要买的东西。
进屋后,白见思将桌板立起,竖抵在门口,变成大半边门,又看得她一阵心酸。
“你睡里头,暖和些。”
呼呼的风从门的漏口灌进来,冷得苏冰汗毛直竖,她努努嘴,示意他赶紧进被窝。
旁边的人却没有动作,站在黑暗里,活脱脱一男鬼。尤其是苏冰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那眼神像蛇一样,令她汗毛立得更高了。
多亏他发量多,才能完全披散在脸前,要是头发少点苏冰,无论如何扒拉,都盖不完脸蛋。
“妻主,贱、我睡外边。”
他不愿意动,一方面想的是苏冰会不会今晚就跑,要是对方离家的话,睡外侧能及时发现,另一方面在思索,今夜要不要给苏冰下毒,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他一直在筹备逃离此地,山上某块石头下已经压了一串铜板,再多一串就能凑齐马车钱去暨斐城。在计划之初,他问村里窦大叔要了毒药,压在床被底下备用,平时偶尔会在苏冰食物里掺和无味的驱虫药粉。
窦大叔说驱虫药含寒毒,会让人手足发冷但不致死,他拿来用后,发觉没什么效果。苏冰每日身强体壮的,晚上睡觉热得像火炉,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草药或许仅是不讨虫子喜欢罢了。
真正能要她命的,是草垫下的剧毒,无色无味的蚀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