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黑心莲男主he了[女尊]+番外(56)
苏冰在背后微微摇头,她知道的顾柒柒是个连亲人都不信的无情帝王。她今日算的命,正中女主下怀。
沉重的铁靴踢开碎片,顾柒柒生得鼻宽眉粗,无表情时比罗刹还可怖:“自己下去领罚。”
李灯珺全身失去力气,长跪不起,趴在那儿面如死灰,最终被几个下人拖走。
后面顾柒柒又问了几个问题,苏冰答得模棱两可。等到有人过来禀告军营情况,她才有空退下。
因担忧白见思,苏冰在酒肆的夜晚辗转难寐,次日一早就要求顾柒柒带她去顾将府找夫郎。
白墙高耸,楼宇嵯峨,大门前一左一右两头石狮子威严瞋目,跨正门而入,里面尽是赭木黧瓦的气派大殿。
拾级白石方阶,穿过三重宏伟宽庑,苏冰走在顾柒柒身后,通过甬道来到一处清静的牡丹院。
初春才有一个月,牡丹已经结了花苞,顶在枝头婀娜多姿。顾柒柒折了一桠快开的,在指尖转动,推开门请她入书房。
院中独有的敞厅是顾柒柒平日处理公事的地方,物件齐整,圆形祥云铜炉中香烟袅袅。
当下苏冰正要问白见思在何处,一名娇滴滴的男子如蝴蝶般,翩翩飞入书房,绫罗广袖迆一地。
蓄满泪水的眼,楚楚可怜的脸。他搂住顾柒柒的胳膊,嘟嘴埋怨道:“将军,你带回来的那高个公子好生无礼,人家带点吃食去瞧他,他竟然粗鲁推我,将军看韫儿手臂,都破皮了。”
话音刚落,苏冰连忙问他:“阿思可有伤到?”
泪人儿一噎,抬头看到个面貌文雅老实的女子,嘴巴撅得老高:“他要是伤到就好了。”
适时,一名穿藏青褂的小厮在外面躬身:“顾将军,今日白小姐来过。”
顾柒柒诧异:“她来做什么?”
“和白公子聊了会儿就走了。”
白见薰?白家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墙头草,长女纨绔无才,见到白见思肯定没好话。苏冰隐隐担忧,一日不见阿思,如隔三秋,于是朝顾柒柒急切道:“我要见我家夫郎。”
顾柒柒挥手同意,坐到一旁拆城督传来的信,对刚娶进门抽抽噎噎的夫郎视若无睹。
被小厮领着,苏冰在偏僻的后院找到白见思。
金黄的迎春花开得绚烂,于青瓦花窗顶万绦垂下。顾柒柒爱养鱼,几乎每个院子都会凿一两个池子,这个偏院也不例外。
青石地少有人踏足,绿苔爬满,偶见几株野草在砖隙间挣扎,无精打采地倒在石头上。
白见思在浅池边猫腰,手里掐了根草,逗弄水里两尾锦鲤。他双目哀愁,眉毛打了死结似的不曾分开,悒悒不乐的情绪,面纱也遮不住。
苏冰走得轻,脚下声小,不知阿思在想什么,一筹莫展的模样,连她来了都没看到。
“阿思还好么?”她声音轻轻的,怕惊动人和一池的鱼。
终究是自己太过乐观,居安不思危,以为拥有剧情就能顺利改变命运,岂知剧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万物更迭,这个世界在不停地变动。
她和顾柒柒有个共同之处——狂妄自大,傲慢起来,以为什么事情都能掌握在手里,此为致命点。
熟悉温柔的声音惊醒白见思,手中的软草一落,浮在水面被肥鱼争抢。
“妻主。”
眼眶漾了层水,他直起身来,取下面纱,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轮廓分明,可想而知打的人有多用力。
“谁打的?”
苏冰心都要碎了,开口的声音嘶哑难听。指尖颤巍巍地抚过去,不知不觉中,眼睛红得彻底。她把阿思捧在手心里,可惜力气不够,护得也不仔细,让别人摔了珍宝。
怪自己无能,苦野草难开牡丹。
“我姐姐。”白见思神情戚戚,目光很是茫然。
“原来爹爹是爱护我的,儿时带我多次礼佛无果,有些心灰意冷,多年不愿见我,后来听闻我娘要把我送给国师,就在路过暨斐城时把我推下马车。今日姐姐来找我,已知晓我凤体的事,言称若我不回白家,他们就要爹爹死。”
偏院的杂草甚多,久不经人打理。苏冰低下头,视线聚焦在脚下半枯半绿的野蕨上,缓缓挪开鞋。
“妻主,我要回白府。姐姐命一名男仆查了我的身子,得知守宫痣尚在后,将凤体一事送入宫中。若我待在这里,会连累到你。”
白见思惶惶然如在噩梦之中,站立许久,头昏眼花,身形晃动间被苏冰扶住。
心中滋味苦黄连千倍,苏冰曾经想,她做官后要金屋藏娇,等拉拢了大皇女等势力,天下太平,就和白见思隐世而居。
她的想法太简单,不够周密,如今一切成了白日梦,撕掉单纸计划,面对一沓白纸,前途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