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看了眼光滑的地上，又看了眼顾念没有穿足衣的脚，皱了皱眉头，最后也只是颇有些不熟练的开口：“陛下乖，地上凉，臣为陛下更衣。”

沈厌没有等顾念拒绝，两者力量之间的悬殊让顾念动弹不得。

顾念就像是一只咸鱼。

直到他被沈厌放入水中，顾念有些可怜的往水下沉了沉。

沈厌捞起顾念：“陛下，臣出去为您准备衣服，您等臣一会儿。”

顾念听到这句话，等沈厌离开之时，草草的洗完，将自己擦干净之后，直接上床，被子一裹。

咸鱼都翻不了。

沈厌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少年陛下乖乖待在浴桶之中，可是当他进入房间看见那个少年陛下躺在床上，将自己裹得只有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有别样心思的沈厌，心思在刹那间被冷水浇灭。

顾念清了清自己的声音。

“丞相，你将衣服放在一旁就好了，朕自己来。”

沈厌转身关上门，在昏暗的房中，沈厌带给顾念的压迫感并非一般。

沈厌的声音中有些不明：“陛下，这是臣的房间。”

顾念恶狠狠的，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犬咿呀咿呀的想要对敌人发起进攻，但是实际上，只能让敌人心中那些晦暗的心思，如同杂草丛生罢了。

“所以呢？”

你说这个有用吗？

没用啊！

丞相府这么大，你找不到房间？

反派，你骗小孩？

顾念没将后面的东西说出口，但是目光中的不屑暴露了一切。

沈厌拿着衣物靠近。

慢慢坐到床边，沈厌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念。

“所以，今天晚上要委屈陛下，和臣一同就寝了。”

顾念脸上的笑有些冷：“朕倒是不知道，原来丞相如此之贫穷。”

贫穷两字在顾念的唇齿直接狠狠加重语气。

似乎顾念是在讽刺着沈厌。

但是沈厌没有丝毫不满。

甚至得寸进尺坐上了床，就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顾念：“陛下别闹，臣为陛下穿衣。”

“是丞相在闹！”顾念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他看着沈厌拉他身上的被子，似乎是试探的轻拉，只不过没拉动。

顾念更是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厌。

在此时此刻，顾念似乎忘记维持自己皇帝的身份，就像是寻常少年一样顽皮。

恶搞到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就像一奶猫的喜怒哀乐皆是表现于面上。

沈厌看见这样鲜活的顾念，目光中含着几分温柔。

但是更多的是心中的痛，上辈子也是……

少年像猫儿一样的傲娇且深爱着自己，就算知道是自己想要杀他，但还是乖乖的听他的话。

最后还为了他而死。

那样鲜活的少年，明明……

他应该长久的活在自己的领地中，明明他可以逃脱这些让人厌恶的事情……

可因为他……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他沈厌，但是既然他活过来了，那他就会将少年永远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陛下，我给过你放手的机会的。

顾念看见沈厌闭上眼，周身的情绪很复杂。

等到沈厌睁开眼，看见顾念有些担忧的目光。

目光更是温柔。

要是顾念知道眼前的人以为他在担忧他。

估计得笑死。

担忧？

沈厌你可做梦吧？

顾念眼中满是怀疑。

【一一，这个反派不会脑子不对劲吧？】

一一没办法回答顾念，顾念自己观察一会儿，越发觉得反派不对劲。

但是他没往其他方向想。

“丞相要不然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顾念营业式的笑容挂上，他的眼底带上了些许的疲惫。

“陛下，您真好。”沈厌当顾念是在关心他，将少年连同被子一起抱起。

顾念呵呵一笑。

谢邀，我不好。

顾念躺着，感受着沈厌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轻轻叹了口气。

佛系……

可太佛系了。

当沈厌将他重新塞入被窝之中，顾念抓着被子，抬头看见正在更衣的沈厌。

算了，秉承着眼不见为净。

顾念直接转身，滚进床里面，闭上眼开始休息。

沈厌躺下，带着些许被冷风吹过的冷意。

男人清冷的声音中含着些许委屈。

“陛下，臣冷。”

顾念已经睡着了，但是听见话，还是嘟嘟囔囔了两声，最后乖巧的将自己被子分给男人一半。

得到被子的沈厌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顾念，敛下自己的眼中的笑意。

“陛下真好。”

顾念在梦中，一爪子打向身边那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我才不好。”

沈厌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上顾念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