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冷冷开口，就仿佛之前提出这个计划的并非是他一般。

乌列声音略有些着急。

“我们不是故意的！沈厌阁下请你再相信我们一次！”

顾念有些好奇的将自己的目光望向沈厌。

似乎是在思考，沈厌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沈厌转头用自己那虔诚的目光看着少年。

似乎一切的决定皆由少年来做。

顾念愣了愣，看着那个将自己想要看问题的那个男人，把一切抛给了他，有些不知道应该说眼前这个男人些什么的好。

说他聪明吧，在某些事情上面又倔强到了一种地步。

说他不聪明嘛，可是有一些事情他却又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这就是让人最为纠结的地方。

顾念微微叹了口气。

看上去是有些厌烦，“离开，我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你们说三道四。”

沈厌看着少年似乎是想要离开的背影，转头跟着少年而去，可是当顾念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上他的时候，他又莫名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也走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城堡之中的人，既然你是属于天使阵营的，那你就去跟着他们吧。”

顾念说完这话，沈厌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中。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他好像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做。

沈厌急急忙忙的想要去抓住少年的手，但是却看见少年那冷漠的目光，他又轻轻的放开了手，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敢。

他不敢直视少年那冷漠的目光，他不敢和少年一争高下，他知道自己在少年的目光中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眼前这个少年因为善心而收留了他，可现在也最终因为自己的利用，而抛弃了他。

“少爷……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将我赶走……”

沈厌声音极其的卑微，亦如同往常那般，就像是可以为少爷所做出所有的事情一样。

“你将一一关入了杂物间，我并没有说你什么，后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也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摊在明面上说明，我以为就算是养那么一条狗，也能够养出最忠实的感情。”

可是最终还是顾念自己错了，他或许不应该将自己所有的情感而寄托于这些人，他或许就应该明白，沈厌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仅此而已。

“你觉得做错一件事情后我还会错第二次吗？”

顾念有些讽刺的笑了笑，他的讽刺是带着绝对嘲笑的领域。

沈厌没有办法无视，甚至很是在意自己家少爷对于他的不屑与嘲笑。

他看过少爷很多的冷言嘲讽，他看过少爷很多的不满，可是那些都是少爷对于其他人的。

这是第一次少爷对于他的不满。

沈厌害怕要是自己现在要是真正的离开，会不会他再也无法回到这个城堡之中，再也没有办法看见自家少爷了。

他害怕他想的这些会发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天使与恶魔的交错杂乱的眼神之中。

沈厌突然跪在城堡面前，就像是一只颓废的狼。

好像是做错了事情，在祈求自家主人的原谅。

不过很可笑，主人当着他的面将城堡的门关闭，似乎是谨防他进入城堡一般。

乌列想要去将那个男人拉起来。

他却听见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乌列，你说神要是爱上了一个凡人，他会做什么？所以神爱上了一个凡人之后，就注定会让那个人受伤吗？”

短短两句话，乌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将自己的手松开，微微的退后。

他们天使彻底的失败了。

不管是在什么上面，他们从来都没有超越过恶魔，他们一直都在失败。

神降临人间，神看向人间，可是神的目光却没有在他最宠爱的天使身上留下半分的赞赏，反而对于那他们觉得丑陋无比的恶魔青睐有加。

倘若那些恶魔真真正正算得上是灵魂与自己最为丑劣的东西，那么为什么神会爱上一个恶魔。

只能这么说，那一个恶魔从里到外，他所表现的都是自己从里到外他都是一个人。

是真真切切的，而并非是所谓虚妄，所谓恶心的生物。

或许恶魔，比天使更知道什么叫做表里如一。

乌列看向自己身后的天使，他的目光从天使脸上划过，

这一个个追随这个计划而来的这些人。

年轻有热情，他们心中怀着大志。

可现实却告诉他们，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不过只是一个令人可笑的计划罢了。

或许打破人脸上那个面具，也就只需要一个可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