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144)
萧珩刚刚用完晚膳,在自己的帐中梳洗,谢允站在账外通禀:“主子,王妃派信使送了信来。”
将手中棉帕丢到一旁的架子上,萧珩沉声道:“进来。”
谢允掀开帐帘走进帐中将书信承给萧珩,却未马上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但凡苍州城中有书信到军营,谢允都是如此,萧珩自是猜到了他的心事,也不将他赶出去,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颇有几分从前这小子在江州城时瞧自己的那番样子。
故意压住心中的思念慢慢悠悠地将信纸打开,却瞧见了里面的剑穗。
心下一喜,他将穗子拿到手中细细观摩。
那剑穗打得十分齐整,不像是顾芷柔的手艺。将它往桌案上一放,他瞧起信来。
她的信仍十分简短,可不知为何字迹里竟有自己字迹的几分影子:柔知木城之名由来,阿珩在军中万事小心,剑穗是小婉给谢允的。
那边谢允暗自伸长脖颈观望许久,萧珩才将桌上的剑穗捡起来丢给他,冷着声音说了句:“那小丫头给你的。”
谢允愕然,随后却粲然一笑。
瞧着他那得意的模样,萧珩只想泼他冷水:“小丫头知道你喜欢她吗?在这傻笑,就像是已经把她娶回家了。”
谢允抬头,满脸丧气地望着自家主子,不就是同自己炫耀已经娶到心上人了吗?
“她年纪还小,我不着急,这穗子编得真好。”说完,他还将穗子往萧珩面前晃晃,趁自家主子还没有发作,转头出了帐子。
望着他那模样,萧珩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个石涅色的荷包,只要是她做的无论做成什么样,在他心中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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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四十里开外的离国军营中。
王帐内,一人行抱肩礼单膝跪坐在中央,“请王上恕罪,赤奴未能成功在苍州将周国珩王斩杀。”
大帐上首,青唐嵇祥坐在小桌前,右手肘放于膝上,左手拿着做工精美的鎏金宝石酒杯把玩着。刚刚听完那个赤奴的话,他只冷笑一声,却将手中那个酒杯往那人面前重重一砸,杯上钳着的红蓝宝石刹时和杯身分开往四方飞溅。
帐中奴仆连忙跪地俯首。
他的唇中只冷冷冒出一句话来:“赤奴,你真当本王惜才不敢杀你?”
说着这话时,他走到帐中央,蹲在那个叫赤奴的男子身前,抽出靴子里放着的弯刀,锋利的匕首抵在那人的下巴上将他的脸抬起来。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去行刺周国珩王?!”他只狠戾地盯着那人的眼,一字一句道。
赤奴已紧张得额头都被汗浸湿了,沉默片刻他才嗫嚅出声:“王上明鉴,赤奴一心只为王上和离国。”
冷笑一声,青唐嵇祥只转了一下刀锋,却是将那赤奴额前垂下的发丝都削落了。
他站起身来,回到桌前坐着,仆人已重新找了一个大周的白玉杯子上来,他拿在手中端详,“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大周东西做得这般精美,人是不是也同想象中的那般中用。”
随后他将那白玉杯子重重放到桌上,朝着下首跪着的赤奴怒喝一声:“可你却差点坏了本王的事儿,这次便放你一马,若还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杀你,给我滚下去领军鞭。”
那个叫赤奴的男子先是俯首,随后起身低头往帐子外走。
不多时,王帐不远处响起受刑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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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院中闷了许多日,顾芷柔终是有些受不住。这小院统共没比她从前在顾府住的芙蓉居大上多少,成日里这般拘着也不是办法。
这日瞧着天气晴朗、暖和一些,她只吩咐小婉备了马车,想到街市上转转。
她与小婉和冬影三人,均穿了男装,行至一处茶楼前,却是被一个说书人吸引住了。
茶楼前不过摆了个不大的台子,却坐了许多人,只听那说书先生坐在桌案前声色娓娓:“话说珩王殿下,还没及冠便娶了娇妻,只因司天监断言那姑娘于战事取胜有大益。果不其然,珩王才带了大军到木城,连战连捷,怕是用不着两月便能将离国敌军打得屁滚尿流,逃回老家!”
那说书先生举起案板拍拍桌子,“再来说这珩王妃,那是貌美心善,可谓是大周第一美人,与珩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是说珩王是战神,那这珩王妃便是瑶池仙女转世……”
陡然听见市井上有人这般说自己,顾芷柔坐在马车里只觉有些好笑,自己于战事压根儿没有一点帮助,司天监的话是谁放出来的,自是不用多想。他处心积虑想要娶自己,倒是还顺带给她谋了个好名声,实在好笑。
可那说书人说得神乎其神,楼下的听众却不乐意了,还没等他说完便纷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