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45)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在饭桌上提了一嘴,林晚云可能把这个月工资给弄丢了。
“失魂落魄的,估计这个月没饭吃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宋九尧先开口了,“你让她来这里做账,给她预支三个月工资。”
阿平心里一喜,“好,明天我就去叫她。”
有人往桌子底下看,“阿平,赶紧把这狗关到门外去,老是瞅我的肉,我真怕它跳上来抢我的吃。”
阿平忍不住乐,“林晚云说这狗不吃肉,名字叫修行,你们看它,像是吃素的狗吗?”
宋九尧突然起身,从大盘子里捞起一块肥肉相间的筒骨,丢到狗边上,“瘦得跟猴似的,修什么行,换个名儿。”
狗见了肉骨头,摇着尾巴埋头苦干。
阿平看着那块筒骨,着实肉痛,“换什么名儿?”
宋九尧想了想,“大黄,就叫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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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云在福昌门卫大爷那拿到了一张字条,是阿平经过的时候给她留的,让她去太阳歌舞厅一趟。
她只当是狗养不活了,想也没想,马上就往太阳歌舞厅去。
进了院子,那狗好端端的,对着她摇尾巴。
林晚云走进歌舞厅一看,望眼过去,都是文工团的熟面孔,宋九尧被围在中间,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瞿雪穿着一条湖绿色连衣裙,头上还戴一个镶蕾丝边的时髦帽子,恬淡优雅。
再看看自己,灰不溜秋的上衣,和那条剪了腿的破裤子。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恍惚回过神来,今天是瞿雪的生日,阿平提过了,瞿雪会在太阳歌舞厅包场过生日。
瞿雪过生日,还邀请她来庆贺?
真是闲的。
阿平随口使唤一声,“六子,给大黄喂点剩饭。”
林晚云狐疑看过去,六子端着剩饭去喂她的狗。
“大黄是谁?”
阿平笑说:“尧哥说了,狗太瘦,不能叫修行,改叫大黄,以后养结实一点。”
林晚云有些火了,“我的狗他凭什么改名儿,还改这么个破名儿,叫他大尧他愿意?叫你大平你愿意?”
阿平:“有啥不愿意的,吃的是他的饭,他改个名儿怎么了,再说,修行也太难听了。”
她不说话。
“尧哥说了,让你回来做账,给你预支三个月工资。”
林晚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儿来。
阿平:“怎么样,尧哥能改名吗?”
她木着脸,“不能。”
即便是穷得叮当响,她也不愿意为半斗米折腰。
“晚云!”
林晚云回过头。
瞿雪扬着手臂冲她喊,“过来啊。”
林晚云定了定神,还是走过去了。
瞿雪挽上她,“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想让宋九尧一个人陪我过的,那些人非得要跟来,等会儿表演节目,你也来一个吧,你跳舞那么好看。”
林晚云面无表情的,“开州市那么大,还不够你们约会?这么多人要吃饭,怎么关门陪你一个人。”
瞿雪笑,“关一天门能要多少钱。”
林晚云拿掉她的手,“多挣点存老婆本不好?”
没等瞿雪说话,她就转身往外走了。
宋九尧那么抠,礼金最多也就一千块,关一天门开一天门没所谓。
她回到院子里,蹲在地上看狗。
“修行。”
狗伸长舌头舔着地上的水渍,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抬起眼,屋顶上,月朗星稀,天高云远。
她又唤了声:“大黄。”
狗回过头看她。
林晚云:……没良心的狗。
她对着天空伸出手臂。
人间不值得,让仙女回天上去。
身后有了动静。
林晚云回过头。
宋九尧黑眸幽幽,嘴角撇着一个标志性的弧度,松懒懒的,无端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嘲讽的意思。
她转回头,慢腾腾缩回手臂。
身后的人开口了,“阿平说,你把工资弄丢了,不会是穿这条破裤子才丢的吧?”
林晚云:……
她站了起来,垂首看了看他口中的破裤子。
不得不承认,她心灵却并不手巧,剪得歪歪扭扭就算了,膝盖上还吊着许多线头,院子光线不够,看起来跟乞丐装差不多。
她抬起眼,“我丢的不是工资,我丢的比工资多得多得多。”
宋九尧稍稍抬眉,“丢了什么?”
林晚云往热闹的歌舞厅瞟了一眼,不答反问:“你对象过生日,点了多少根蜡烛?”
宋九尧微滞,转瞬提嘴一哂,“我哪个对象?”
林晚云定定看他,“你有多少个对象?”
他略微舔嘴,“数不清,今天你们村的人不是还说我是你对象?”
只见她眼睫毛上上下下颤动着,黑眼珠子提溜来提溜去,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