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183)
三媳妇两眼一瞪,“咋不麻烦了,说起来我就气死,吴亚南晚上要起夜,光会尿不会倒,尿壶留在屋子里,你说谁给她倒去!”
李兴萝啧啧两声,“我就说你手贱,她不倒你还上赶着个她倒。”
三媳妇气呼呼说:“我倒是不想倒,熏得我吃不下饭,我手贱,可我嘴巴金贵,我闻那味儿我宁愿饿死,别人倒是吃得香!”
方婆子听了这指桑骂槐的话,脸色一黑,转身往外走。
吕二狗闷声跟着他妈,走出了吕老大的新房。
往后少回来一些,要回来也要撇下吴亚南,这样人厌狗嫌的,带她回来只会丢人现眼。
回到半道,方婆子偷偷问他,吴亚南还惦记着办酒席么。
吕二狗没好气说:“办,咋不办,都花了一千做婚服了。”
方婆子老褶子一皱,“一千!是啥衣服,皇帝穿的也上不了一千啊!”
她顿了下,“是花的她自己钱,还是你的钱?”
“我的。”
方婆子气得跳脚,“你这败家子儿!都二婚了,那吴亚南年纪大成那样,本来一分钱不用花的,你晕了头了,还花一千做那破衣服作甚咧!”
吕二狗没说话,木着一张脸往前走。 依誮
方婆子见他这个样子,开始抹着眼睛痛诉:“你妈一辈子也花不上你八百,我的命苦啊!咋养出你这样的儿啊!”
吕二狗心烦气躁,转头对上她,眼里带着戾气,“你别在这里嚎,剩下的一千我给你!”
家里孩子多,他小时候又瘦又黑,爹不疼娘不爱,但自打他结婚以后,他妈就对他上心了许多,他有一段时间,娘爱媳妇疼,简直是在天堂里,但慢慢的,就变味儿了,当初大白不问他拿钱,他手头宽裕,时不时给他妈一些,他妈很高兴,日子久一些,他偶尔忘记给了,再见他妈,她就不太高兴。
吕二狗看清了,也没那心思计较,索性给了他妈,以后少回来就罢了。
但没过多久,他发觉,日子更难过了。
吴亚南觉得他伺候得不上心,她受了委屈,叫她妈上农机站来照顾她。
吕二狗觉得也好,虽然农机站地方小,有吴亚南她妈在,他至少能缓缓,也许还能抽身,出门透口气。
于是,他和人换了宽敞些的一居室,吴亚南她妈住进了农机站宿舍,
他本来提出,他睡客厅外头,让吴亚南跟她妈一起住,可吴亚南不愿意,就要他跟着她睡一起。
她还喜欢当着她妈的面跟她撒娇,使唤他干活,他越听话,她就越得意。
丈母娘凡事都紧着她闺女,吴亚南没吃上饭,吕二狗是不能动筷子的,吕二狗下班回家来,想歇一会儿,吴亚南她妈就看不下去,让他起身去接吴亚南,说她一个人走路危险。
吕二狗的日子更憋屈了。
回想当初,大白干净利索,自己一个人出去卖菜,回来再晚,也未曾抱怨一句,到家就撸起袖子给他做饭,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倒好,家里乱糟糟,就一个小灶台,全都是油烟。
他下了班,在站里留到很晚,才往家里走,恍惚看到大白挑着担子在眼前走,放下担子,她弯腰拿起框里的菜,大多数情况,那些菜她在集市就已经挑拣干净,在河边洗好,下锅就能炒。
不过短短几个月,他的日子就翻天覆地,永远回不去了。
推开家门,吴亚南已经到家了,雪白的婚纱铺满一张床,吴亚南一脸喜色,叫他过去看。
“二狗,一千块真的值了,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婚纱么,全国都找不到!”
吕二狗淡淡“嗯”了一声。
的确没见过,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出来的,大白比他想象中要能干得多,当初他出言嘲讽她,说她没日没夜裁那些衣服,眼睛都瞎了,能挣到几个钱。
吴亚南拉扯婚纱裙摆,“你看看,刚才勾到椅子腿的铁钉,这颗珍珠都掉了,明天我拿过去,让她们再给我补上。”
吕二狗顿了下,“也没多大问题,你拿针钉上就行了,何必又跑一趟。”
她却不依,“我不会缝,再说,我花了一千呢,这不是她们该的么,哪有那么好赚!”
吕二狗转过身,目光看往窗外,窗户糊了一层油,腻乎乎的,哪里看得清外头的风景。
原来,人的磁场各不一样,这个屋子换了女主人,也开始破败了,正如他暗淡的人生,看不到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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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林从北城回了家,和家里人说,要和瞿雪登记的事儿,他想自己建房子,钱的事儿不用家里人操心,他自己想办法。
瞿雪肚子很快就要大起来了,她不着急,但是他不能不急。
他爸妈倒是挺高兴,只是这儿媳妇既然怀了身子,却一个人在北城读书,怎么样都不好,总不能她一个人在北城生孩子,到时候山高路远,他们连孙子孙女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