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开镖局暴富了+番外(96)
城外山匪啸聚山林,剑指临州,城内街头巷陌却依然摩肩接踵,摊贩林立。
临州地处西南要道,民风剽悍,似乎都没把所谓的匪患当回事。大不了,就去昆城的滇西王府搬救兵。山沟沟里的匪徒、强盗,远没有城中米行们携手涨价惹人恨。
于是,李明琅行在路上,十个有八个路人都在嘀咕沈家大少爷被人抢亲一事,话说得很是刻薄,个个都在落井下石。
“……沈家可真是名声狼藉。”李明琅嘟囔。
谢钰扣住她的手,莞尔道:“巨富之家,无不是欺压乡里,吸食民脂民膏的。”
沈家这般,不过是小打小闹。只是,假若他们真与滇西王府有所勾结,就是另一回事了。谢钰垂下眼眸,敛去讽意。
“京城来的糖葫芦串啊,来一来看一看……西域的酥油泡螺,入口即化,一份二百文!”沿街的点心铺子,有店小二大声叫卖。
有路人听了价钱,不满道:“什么玩意儿,金子做的啊,这么贵?!”
“呸,你懂个屁,这是我家掌柜花大价钱从西域买来的方子!油香酥脆,奶油香浓。”
李明琅鼻翼翕动,闻到一股子甜香,随即抬起头,却看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戚惊羽?”李明琅走上前去,谢钰被她拖着,慢吞吞跟在身后,“你怎的在这儿?”
戚惊羽手中拿一份油纸包裹的酥油泡螺,乳白的奶脂挤在蓬松喷香的糕点中,看着叫人流口水。
李明琅柳眉轻抬,轻笑道:“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吃这些个零嘴儿。”
戚惊羽把油纸包往怀里一揣,尴尬地跟二人打招呼:“嗐,李当家,我就是瞧着稀奇,买来尝一口。谢少侠,幸会啊。”
“幸会。”谢钰矜持颔首。
见李明琅还有谈兴,他皱了皱眉,捏一捏李明琅的手,说道:“当家,咱们还有事要办。”
“也是。”李明琅纵然好奇,但心里也有轻重,果断挥别戚惊羽,牵着谢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身后,戚惊羽摸了摸怀中温热的点心,叹了口气,前后看了看,若无其事闪身离开。
与此同时,越过崇山峻岭,滇西王府内的幕僚们静若寒噤。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滇西王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眼中怒意横生。
“回禀王爷,吕师爷……在临州死于非命,临州知府的人查不出名堂,我们的人过去也只查出是周边山匪下的毒手。”
一股怒气从滇西王五脏六腑灼烧至天灵盖,他心头一热,竟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王爷——!”一众幕僚大惊失色。
近侍冲上去扶住他高大却摇摇欲坠的身躯,惊觉滇西王在短短一瞬间老了十岁,脊背佝偻着,面上沟壑纵横,眼底布满血丝。
“王爷节哀啊!”幕僚们跪地,劝诫道。
滇西王前半生戎马天下,后来得封异姓王,封地却在虫蛇遍地,荆棘密布,毒瘴滔天的西南边陲。
他看一眼伤痕与茧子交错的右手,那是一只握剑持弓的手。
想起逝去的吕飞白,滇西王不禁潸然泪下:“杀我吕军师,如断我三根肋骨。去,再去查,掘地三尺也得把真凶找出来!定要将此人抽筋扒皮,凌迟至死!”
见俯首跪在中间的侍卫嘴唇颤抖,欲言又止,滇西王颧骨下肉筋狂跳,叱责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罢。窝窝囊囊的,养你们有什么用?!不如拖下去宰了,给吕军师陪葬。”
“说,我说。”侍卫连磕三记响头,“王爷,宏生钱庄的路掌柜跑了,他手里那本账册也不知去向……”
咔嚓。
滇西王抬起手,筋骨紧绷凸起,松开手,只见王座扶手的麒麟装饰化为糜粉,沙沙落地。
滇西王面沉如水,话语如冰:“叫齐人马,去临州,找账本。”
那边厢,临州香烛铺子。
佛龛里菩萨面容端庄祥和,双手合十。烟雾弥散,菩萨的嘴角笑意神秘莫测。
谢钰端详两本账册,飞速浏览一遍,纸张泛黄,像是用了许多年,每年的进项出项都仅有寥寥几行。
“滇西王也是可笑,招揽的人都对他留了后手。”谢钰讥讽道。
云湘城的汪县令另与六皇子的人眉来眼去,临州的宏生钱庄和沈记米行,虽以滇西王马首是瞻,但私下里都藏着记录供奉的账本。
“沈家的机密账册藏在沈正卿的书房地砖里,叫属下好找。”杨岘抱拳禀告。
谢钰目露赞赏:“做得好。”
“那戚惊羽和颜小姐该如何处理?”
谢钰支着下颌,淡然道:“让戚惊羽等我们消息,寻时机出城,回他的红枭寨去。叮嘱他把颜小姐照顾好了,多一处伤少一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