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番外(28)

作者:阿司匹林有点甜

连问三声,众目睽睽之下门房哪敢答?只能低头装鹌鹑。结果传来传去传到韫娘耳朵里,韫娘知道来龙去脉气得发抖,取出的戒尺油光发亮。

清宁逛青楼比她兄弟舅父还频繁,以前大家都装作没看见,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这下谁都帮不了她,害得她又挨了一顿揍。

其实金陵城里历来以清宁她们几位纨绔女子为害,还把她们恶行一一列举排名弄了与“大楚三害”齐名的“金陵五虎”,她清宁排第二,崔雪莹排第一,她们不以为杵,反而争相攀比。

不过清宁倒知道自己恶名如何传出去的,隔壁就有个虎视眈眈盯着她的谢玉珠,她要前脚多喝一碗雪蛤羹,谢玉珠后脚就敢嚷嚷她“喝一碗倒一碗”。她如果多看哪位郎君一眼,谢玉珠就要编造她又多一位入幕之宾的谣言。

清宁挨了一顿打,手被尺子打得通红还被禁足,幸好施云台体贴,隔日就上门邀请她去赏花品酒。

施云台是施家嫡子,他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大司马,母亲是崔家行三的嫡女,其上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嫡长兄,其下又有兄弟姊妹。只是他天生聪敏,读书能够过目不忘,虽然性格比清宁更顽劣不驯,却一向有“才子”之名。

清宁上辈子也考虑过嫁给他,乃是因为她不想嫁给老皇帝,所以找这个青梅竹马祸害,无奈对方却立刻以她“不堪为大家妇”直接拒绝,逼得她走投无路。不过对他反而不怎么怨恨,因为大概一开始就能猜出结局。

想到这些事情她心中就有些难言的滋味,到如意亭的时候却见施云台一边喝酒一边赏花作画,十分惬意的模样。

他常爱带些侍女同游,如今旁边也跟着不少莺莺燕燕身边,对面更坐了一位面容非常秀丽的小姑娘。

施云台含笑道,“这位姑娘姓张,也喜欢骑射功夫,大概与你说得上话。”

金陵城里说得上话的张家就只有城北那个,乃是个依附于楼家的二流世家。

清宁不大记得了,只随意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却稳稳行礼,“见过姐姐。”

活像个护食的小豹子。

她看得有些好笑。

依照施云台的才华与外貌,少有少女能够不动心。清宁年少时情窦未开也曾暗暗为他对自己的与众不同而生过幻想,可是那时候传言中与他相配的却是谢玉瑛。

一才子一佳人,乃是世间最完美的姻缘,什么事儿只要扯上二人,必然会加上些暧昧。

清宁气不过,便偷掐着他胳膊问他。

施云台笑说,“若说般配,也只有她了。”

清宁活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失落地想起自己的身份。

失去父亲被谢家好心收留的孤女,无才无德,无品无貌,怎么配得上这位施家嫡子?

她此后收敛了心思,反而越发和他相处融洽。

她把张姑娘扶起来,在石桌旁的凳子上坐了。因为施云台讲究又龟毛,如今不光石桌上铺了一层金丝绸,亭内熏了熏香,还挂了一层厚厚的透光帘子,既挡风又能看见外间雪景。

施云台看她们二人坐下就摇着扇子笑起来,张姑娘身为贵女却不计较自己身份,亲手替他们斟茶倒水。

清宁不太在意,“姑娘实在温柔贤惠。”

张姑娘便低头红着脸笑起来,还侧头看人,可惜对方并未注意到,只能无奈退下。

清宁就想起以前,施云台其实最会拿捏人,时而离得近,时而又离得远。

她脾气直,又不懂他心思算计,总在他温柔时忍不住追逐,在靠近时又被他冰冷对待,十分无措。

还是偶然听见大夫人叹息,说云台这孩子连人心都要算一算,才幡然悔悟自己真心多么喂了狗。

清宁看了他一眼,摊手道,“给我你的香囊。”

施云台把香囊取下来,却不直接给她,“可以给你,只是不能白给,不若比一场,赢了就给你。”

清宁撑头。他们以前常常打架,清宁擅使鞭,施云台擅使扇,不过谁也没赢过谁。现在清宁刚回来不久,自觉掌控力不好,大概是要输的,可她又不想在他面前输……

便问,“你说怎么比?”

施云台视线落在她手上,道,“不如比射箭。”

他说完就取了三支箭直直搭弓上弦,“咻—”一声三箭连发,直直射入前方树干上,三箭距离不差一寸。

清宁也伸手掂了掂这弓,乃是一张紫檀所制的龙舌弓,当年她入宫之后再未碰过利器,但十多岁时她可是金陵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骑马射箭、投壶斗酒无一不精

她拿起桌案上的箭簇,搭弓连射,箭羽一支快似一支,争先恐后般射在树干上的同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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