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卫(188)
他本就生的俊俏,从前恣睢阴戾的模样生生破坏了两分面相,如今收敛了性情,见人常带三分温和笑意,便愈发衬的人面冠如玉来。
“九弟。”
禹王沉下眸光,淡漠回应了声,便要将轿帘放下。
“对了七哥,听说小嫂子有喜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待到小侄儿出生了,你可千万别吝啬那封请帖,记得请兄弟去吃杯喜酒。”
宁王嗓音慵懒磁性,修眉俊目的笑说着,好似是真心实意的为对方高兴。
禹王的目光在他脸上定过一瞬。
“放心,帖子定会送你宁王府上。”
落了轿帘的瞬间,禹王的手抚上了腕间佛珠,闭眸令声,“撞过去。”
轿下的张总管刚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可待见了那鲁首领投向他的震惊目光时,便知自己没有听错。
张总管咬牙,给那鲁首领打了眼色。
宁王不敢置信的见到,对方的舆轿竟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过来。
舆轿相撞,双方皆难以幸免的受到波及。
宁王在抓住车栏稳住身体时,忍不住低骂了句。
两王狭路相逢这事很快就小范围传开了。
曹兴朝赶忙驱车赶往宁王府,询问情况。
“他赵元璟就是条疯狗!”宁王随手擦了下被碰青的额头,面上倒也不见有多怒,只是冷笑:“换我从前那脾性,当时若不下轿去将他舆轿寸寸砸烂,我名字都能倒过来写。”
曹兴朝狐疑:“禹王爷怎么突然发起难了?”
宁王冷哂:“谁知他吃错了什么药了。我倒是好声好气的恭贺他有后了,难听的话可真一句没说,充其量不过是要讨杯喜酒喝喝,这也不为过罢?”
曹兴朝也想不明白,毕竟禹王不似那沉不住气,公然发难的那种人。
“这次就权当他运气好,我懒怠与他计较。可若下次,他发疯还敢发我身上,就莫怪我不客气。”
宁王挥挥手,揭过此事不谈,转而让他去叫幕僚过来议事。
时文修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精神常有不济,往往走几步路就疲倦不堪,偏躺下了又睡不着,着实看得他心惊。
大夫说她这是身子骨差的缘故,除了开些安神汤助她睡眠外,也没好的法子。甚至连滋补物都不能多吃,唯恐喂大了腹中胎儿,将来生产时艰难。
“熬到孩子落地时候,便就好了。”
大夫是这般说的,可是宁王却犹是心焦,毕竟如今才六个月,还有那些个月要熬。
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日夜里,他突然梦见她隆起的肚子平下去了。
他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去寻她。
见她好端端的躺在他身边,手小心摸了摸小腹也还是隆起的,不由双肩松了下来。
“怎么了?”
她也醒了,带些迷糊的问他。
他隔着软衾拍拍她的背,软了声道:“没事,睡吧。”
第84章 生产
景和五十年深秋,梁州出了命案,死者系那孔弘义的高徒,亦是之前茅常案中牵扯到的证人。因为事出地又是梁州,偏这死者之前又牵扯到敏感案件中,便很难不让人遐想个中关键。
此事闹得很大,新任的梁州知府遂连夜写了奏折,连同大儒孔弘义及江南士林的联名上书,让人快马加鞭一道急送往京城。
接连三日早朝,朝会上议论的皆是此事。
那联名上书里,没说一句指向,偏那最后那句彻查幕后真凶,单单‘幕后’两字,就能引来诸多猜测。
毕竟孔弘义他那高徒死的蹊跷,偏前头还得罪的那位,还是一般人惹不得的。
不过朝臣们心不瞎,自然知道争储的关键时候,自掘坟墓的事但凡明智的都不会去做。至于是否为相互陷害的手段,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此时影响甚广,若处置不善的话,少不得会给士林留下皇族草菅人命的印象,所以朝廷不能不慎重对待。
散朝过后,宁王一言不发的上了舆轿,脸色铁青。
抬手解了颗襟扣,他握拳重砸向了轿栏。
赵元璟!这事中绝对有他的影子!
“九爷,我怎么听说刑部出事了?”
“不是刑部,是我。”
宁王边说边把褪下的朝服扔掷一旁,几步至桌案前抓过茶壶,斟满一杯,“是单单针对我来的。”
曹兴朝气色更变,脚步发急的跟着进了殿,追问着具体事由。
宁王猛灌口凉茶后,就简单说了此事。
“毕竟再次牵扯到了茅常案,所以朝廷派我与御史台的人不日同往梁州,彻查此案。”
捏着手里的杯盏,他细目微眯:“赵元璟可千万祈祷着他手脚干净些,别让我给查出些蛛丝马迹来,否则此回定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