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不可能，没有这样的狐狸。

“有这样的狐狸精。”

萧珩像是在回答黄依依的话，又像是突发奇想，“萧国崇尚儒学，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有许多邻国是信的。比如赵国，他们自称有凤凰血脉，每任皇后都是由国师从全国适龄女子中选出的凤凰血脉最浓之人。据说，曾有血脉最浓的一位皇后，能化身凤凰神鸟。”

“他们怎么知道那是凤凰，而不是鸟妖现了原型呢？”萧珩抬起鸟头，直视着她，声音低沉逼人，“黄依依，你说世上有妖吗？你，是妖吗？”

作者有话要说：

黄依依：我也不知道啊。

第10章

黄依依头皮发麻，若是萧珩单独问她是不是妖也就算了，她装会儿傻就糊弄过去了，但是特意强调鸟妖和凤凰，就好像他掌握了什么证据一样。最要命的是，黄依依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妖。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魂穿到麻雀身上，自然保留了人的思维和记忆，但上次被萧珩吓到后她是思考了一下的。

按道理，思维和记忆是由大脑和神经的发育状况决定的。当初黄依依写穿越穿书和重生文，为了严谨，特意去查了人的大脑忽然被塞进一个人一生的记忆会怎么样。结论是大脑会被撑到脑死亡、部分功能丧失或者触发保护机制，封锁一部分记忆。

外在表现就是人死了、人傻了、人失忆了。

人类的大脑尚且如此，更别说普普通通的麻雀。正常情况应该是黄依依附身那一刻，麻雀挂掉，她要么跟着一起挂，要么灵魂飘出来继续找附身对象，她这样活蹦乱跳才是不正常的。

所以，黄依依觉得，自己很可能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最起码开了灵智吧。

但萧珩这么一说，难道她还不是一只普通的开了灵智的鸟，而是一只可以被赵国国师当成皇后预备役的假凤凰？

这就离谱了。

黄依依歪了歪脑袋：“啾啾？”

如果我是妖，你会找道士收了我吗？

萧珩心跳一窒，心中五味繁杂，一时涌上无限思绪，但最重要的是让她明白自己不会伤害她。他正要说话，小麻雀就扑棱着翅膀扒在他脸上，啾啾叫的得意。

“啾啾啾……”

你才舍不得，我是你的小可爱，我是你的小宝贝儿，啦啦啦~啦啦啦~

刚意识到自己很得宠的小麻雀，此时正嚣张。

萧珩有一瞬间想吃红烧麻雀，他深吸口气，把小麻雀从脸上撕下来，想了想还是按计划走，憧憬道：“如果你是妖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冷宫，去看外面的大好河山人间烟火。我们可以游山玩水，可以仗剑江湖，可以隐居山林，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产地吃个痛快。”

他有些哀愁，“我希望你是妖，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只能活不到十年。”

萧珩觉得，黄依依至少会有所触动，更顺利点，说不定她还能当场来句人话给他惊喜。

黄依依张了张嘴，“啾啾。”

崽崽，或许你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

萧珩神情不变，内心想要揍鸟之余还有一丝诡异的骄傲。

流氓鸟不可怕，就怕流氓鸟有文化。

黄依依说起来没完：“啾啾啾”

而且你不要把自己说成小可怜，你明明有钱有属下会武功，我都没有怪你骗我、带着我过苦日子。

萧珩：“……”

这真不能怪他，他没有特意去骗鸟，他在皇宫里就是这个形象。

黄依依话头一转，“啾啾啾”

崽，麻麻知道你有苦衷，麻麻不怪你，只要你尽快领回个儿媳妇，麻麻就原谅你！

萧珩：“……”

不能骂鸟，保持微笑。

萧珩套路小麻雀失败，且被搞得心累，暂时不想跟她说话。

黄依依则被勾起了好奇心，万一她真的能变成美丽的大凤凰呢？她都穿书了，不是主角就算了，再只是只麻雀精，就有点欺负人了。

本来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麻雀忽然就有了争强好胜的心思，琢磨着自己逆袭成大凤凰的方法。

首先，她要变成人。

黄依依不会。

黄依依闭着眼感受一下午，也没发现自己身体里隐藏着妖气、妖力、妖丹，更别提什么“用妖力催动妖丹、同时想象着变人后的样子”就能变成人了。

唉。

空欢喜一场。

萧珩奇怪地看着被窝里的小麻雀，“怎么睡一下午反而没精打采的？”

黄依依迁怒，啄他手，“啾！”

要不是你唠唠叨叨，我也不会想变成人！

萧珩手指一颤，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说：“饿不饿？”

黄依依不想吃，勉强吃了点后，真的有了睡意，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子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