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96)
行刑的人没让于巧遭太多罪,没几下她就断了气。
施楠听到外头的响动,知晓是王太妃又在那里发疯。
哭喊声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雨声传了过来,施楠眉头蹙了蹙,面上是难掩的厌恶,暗骂道:“疯婆娘。”
随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脑子里冒出了于巧的脸。
施楠走了出去,远远的瞧见长凳上趴着个人,看不清脸,宫人的装束又相同,看了一圈周围的宫人,并没有于巧。
随后又朝中那长凳上看去,嫩粉色宫装被鲜血染的殷红,雨水落在身上,再淌到地上,一眼望去那地上满是一片红。
就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红光坠在了地上。
小太监抬着于巧从施楠身边走过,落下一方素青色的手帕。
施楠的目光彻底凝在了手帕上。
手帕落在水洼里,上头沾着星点点的血迹,未凝固的鲜血遇上水便晕开了,鲜红的颜色在水里变淡,最终变成淡淡的粉色。
印在帕子上,像是春日里朵朵盛开的桃花。
这场雨来得急去的也急,没一会儿雨便停了。
梧桐树被风雨打过,时不时就落下几片叶子。
王太妃不紧不慢的擦着手,那只金丝珐琅戒缝里沾了雨水怎么也擦拭不掉,又胡乱擦了两把,抬眼看着留下的一地血水,眉头拧了拧,摘下戒子看也不看丢了出去。
金丝珐琅戒落在青石板上,清脆一声响。
王太妃将帕子递给季嬷嬷,看向不远处的施楠,吩咐道:“备膳吧。”
施楠福了福身:“是。”
王太妃的手搭上季嬷嬷的臂,转身回了寝宫。
待她走后,几个宫女终是没忍住,边哭着边往别处走去。
等人都走完了,施楠才捡起身边的帕子,全然不顾帕子沾了水湿了半边,面无表情的放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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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用了晚膳去御花园逛了会儿,回慈宁宫的路上突遇急雨。
正巧路过郦梧宫,见宫门闭着,便匆匆躲在檐下。
“是老奴失察,忘记带伞了。”李嬷嬷懊悔极了。
这天变幻莫测,方才还是个大晴天,转眼就下雨,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无妨,这雨风大雨大的,就算带了伞也挡不住,这雨停的快,我们不如等上一等。”
李嬷嬷点了点头,郦梧宫这位又不是个好相与的,太后向来不同她往来,眼瞧着雨越下越大,让太后在宫门下等着实在是不合适,犹豫着开口:“老奴进去通传……”
话还未说完,里头传来一阵女子的哀嚎,李嬷嬷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太后不做声的捻着佛珠,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没一会儿,哀嚎声便停了,闭着的宫门开了个小角,两个小太监搬着尸体走了出来。
李嬷嬷看到血迹从白布上沁出来,往太后面前站了站,恰好挡住视线。
看到檐下站着浩浩荡荡的太后一行人,愣了一瞬,随即嘴张了张就要行礼。
太后并不想惊动郦梧宫那位,正想制止。
只听见李嬷嬷轻“嘘”了一声,朝他们摆了摆手。
两人会意,急急的走开了。
待他们扛着尸体走远,李嬷嬷才移开了身子,往后走了半步。
太后捻着佛珠,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这王太妃行事愈发的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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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案台角上的烛光曳曳的摇着。
王捷在安州送了信过来,信中说安州灾后重建已经完毕。
沈长洲看完信上内容,提笔给他认真写了封回信,将信封好:“从白。”
从白闻声走了过来:“陛下。”
沈长洲长手一伸,将信往案台角落推了推:“寄给安州王捷。”
从白走上前拿过信:“是。”
宋万青走后,御前无人侍奉,内务府派了新的内侍过来,沈长洲觉得那人不堪用,但也不好将人赶回内务府,便将人打发去宜宁堂随便派了个虚职。
内务府知道后,便又派了从白过来,他模样清秀,性子也沉稳,办事有条不紊,最重要的是不多瞧也不多问,沈长洲便将他留了下来。
沈长洲抬眼,见从白拿了信还未走,就顺口问了一嘴:“有事要说?”
第48章 想娶亲
从白为人周全,在宫里人脉广,方才听人说郦梧宫的王太妃又打死了个宫女,原本这事倒也没什么,偏偏让太后撞见了。
太后半生礼佛,被那血淋淋的场面吓了一场。
方才从白远远瞧着赵太医脚步匆匆,拎着药箱向着慈宁宫方向去了。
陛下在御书房呆了整日,从白觉得此事有必要同他说上一声,可又有些担心他觉得自己多事,犹豫了好一会儿,没料到沈长洲直接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