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117)
太后抱着袖炉倚在美人榻上。
沈听月将手里的话本子在书架上摆好,然后走了过去,故意挤着太后坐下。
李嬷嬷抵了个袖炉给她。
沈听月揣着袖炉,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始说自己在途中遇到的人,听到的趣事。
太后爱答不理的,故意别过头不去理她。
“母后,您猜后来怎么着!”沈听月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太后见她没打算说下去,终还是开口问了:“怎么着了?”
沈听月得逞,这才继续说下去。
沈听月讲故事一绝,条理清晰,又惯于埋伏笔,太后听的入了迷。
两人从天亮聊到了天黑,故事也讲到了结尾。
宫人将外头的红灯笼放入了烛火,喜庆的红光将慈宁宫映的多了几分人情味。
沈听月这才想起自己想问母后的问题:“母后,我想给婉清送新婚礼,不知道合不合礼制。”
大昭宫廷礼制繁多,沈长洲去提亲一事估计能被台谏骂到开春,沈听月不想再给他和宋家添麻烦,所以就想先来问问母后。
太后轻捻着佛珠,一脸了然的看着沈听月:“长公主前去送新婚礼,属实是有违礼制。”
沈听月点了点头,不能送这份礼,多少是有些遗憾。
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被太后纳入眼里:“不过……”
尾音拖得长长的,太后故意学着沈听月买了个关子。
沈听月很是配合的发问:“不过什么?”
太后笑了笑:“宋姑娘的朋友去送新婚礼,这般不是人之常情吗?”
沈听月心里的遗憾消失的无隐无踪,脸上满是欣喜:“母后说得对!”
“我回府备礼,母后,嬷嬷回见!”沈听月将袖炉递给李嬷嬷随即跑开。
走到屋外瞧见满宫高挂的红灯笼,又折了回来,探进来个脑袋:“母后,嬷嬷记得穿红色!”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听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每逢过年都非得拉着人穿红色,说是来年讨个好兆头。
如今自己成了太后,穿红色总归是不合适。
想着起身进了里屋,在梳妆台前坐下,从妆匣里找了一圈,最后拿出一对红翡手钏。
红翡不在后妃的用度规定内。
太后在左手腕套了一个,然后侧过身子,将另一串递给李嬷嬷。
这红翡极为难寻,能找出颜色相同的穿成手钏已是难得,成对的红翡手钏更是有市无价。
李嬷嬷愣了愣:“娘娘。”
如此贵重的东西,收不得。
太后起身,拉过她的手,将手钏套在她腕上,然后抬手,将腕上的那串红翡手钏在她眼前晃了晃:“咱们一起讨个好兆头。”
自打入宫,李嬷嬷就跟在身边,陪着走过那些风光,落魄的日子。
同李嬷嬷,虽明为主仆,但在心里却更似亲人。
两人互相陪伴,一起在深宫里走过数十载春秋。
她们互为依仗。
李嬷嬷动容,默了半晌,拿过太后手里的袖炉:“袖炉凉了,老奴去添些碳。”
—
宋婉清一连几日都窝在房里看话本,朱嬷嬷走后,总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妙秋走进来:“姑娘,沈小姐来了。”
宋婉清闻言放下话本,急急的跑了出去。
天气寒冷,宋婉清穿的单薄,屋里烧了地龙自然不冷,出去可要冻着,妙秋赶忙寻了件厚披风跟了上去。
沈听月在前厅坐着,穿的一身红,脖子上还围了个样式极为新奇的红巾子,瞧上去格外的喜庆。
“阿冉。”
宋婉清有些时日没有见她了,连脚步都下意识的加快。
沈听月看了过来,向她招了招手:“婉清婉清!”
妙秋追了一路,总算是追上了,将披风披在宋婉清肩上,细致的打了个结。
宋婉清方才一路跑过来,丝毫不觉得冷,现在批了披风却打了个寒颤。
沈听月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见宋婉清穿的单薄,将抱着的袖炉塞进她手里。
宋婉清这才看见厅里摆了个大箱子:“这是……”
“那些你一会儿再看,先瞧瞧这个!”
沈听月说着从身后拿出个小匣子,神神秘秘的打开。
里头是几支用丝线缠的花簪,样式很新奇,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是宋婉清从来没在京中见过。
“这是些缠花的簪子,我在南边见到的,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瞧着有趣,就给你带了几支。”沈听月说着递了过来。
宋婉清很是喜欢。
这簪子是从南边来的。
她从未去到过的南边。
不知怎的,她对那画本子里烟雨朦胧的江南有种莫名的向往。
“多谢阿冉!”宋婉清说着拿了支随便簪在了头上。
沈听月笑着伸手替她正了正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