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大胃闭上了嘴，重新做回了她的精致女孩子，艾里飒直呼精辟。

廉亚誊突然说，“这宅子里没有一个好人。”

艾里飒一愣，廉亚誊又说：“但也不全是坏人，人性使然罢了。”

“啥？”

魏择婷听不太懂这么深奥的话。

“女主人因为男主人的出轨而迁怒小女儿，但为了不让男主人知道，还特意做出伪善的模样，她是好人吗？不是。”

廉亚誊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艾里飒脑海里灵光一闪，“她说，小女儿死了，大女儿就能复活了。”

“那对于大女儿，她是坏人吗？”

廉亚誊一顿，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女主人不是不能接受自己死了，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死了就没人救自己的亲生女儿。

对于不是亲生的小女儿，她算不上好妈妈，但对于大女儿，她至少担起了一个妈妈应尽的责任。

“男主人做错了很多事，他出轨，忽视了妻子的感觉，无视大女儿，偏爱小女儿，甚至为了小女儿囚禁自己的妻子，他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对于小女儿，他是吗？”

廉亚誊的又一句反问重重的砸在了众人的心头。

艾里飒的心里五味成杂。

人性是复杂的，哪有那么简单的好坏就能概括。

“大女儿是好人吗？”

廉亚誊又问，回答他的是沉默，他接着说：“动画里，如果小狗没有远离女孩和小女孩玩耍，那么女孩在发现小女孩偷东西的时候还会去跟爸爸说吗？”

艾里飒眼神复杂，不会。

小孩子的喜好很简单，他们的喜欢也有时限，动画里女孩喜欢的东西没了，难过不过一个小时就将它抛之脑后，等再找到那些东西时，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她告诉爸爸这件事，是因为她……嫉妒。

嫉妒小女孩抢走了她的狗，抢走了所有人对她的喜欢。

廉亚誊又问，“那她是坏人吗？”

魏择婷突然开口说，“女孩的初衷不对，但从某方面说，她并没做错。”

发现姐姐做了坏事，小女孩的第一反应是告诉爸妈，这有什么错的？

“那小女儿是坏人吗？”

廉亚誊嘴角微勾，看着魏择婷，眼神柔和了一瞬。

大胃开口说：“她杀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艾里飒却说，“动画片的开始，女孩的指甲是纯白的，但最后却染成了一片鲜红，有因必有果，她的做法极端偏执，甚至可以说恶毒，但……”

艾里飒顿了一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管家，说：“我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资格评判她。”

管家的双目清明，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你们知道了什么？”

艾里飒回说：“也就知道了一点点。”

“哪一点？”

管家一步步的逼近。

艾里飒等人并没有往后退，只是看着他，问：“你和大小姐是什么关系？”

管家一愣，瞳孔微闪。

“关你什么事？”

“我知道她在哪。”

她在试探管家想起了多少事情。

管家脸色惊变，“她在哪！”

艾里飒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恢复了记忆，却依旧认不得身边的人。

“你们是爱人吗？还是……曾经的爱人？”

话语刚落，管家的眼神动荡。

艾里飒明白了。

是，曾经的爱人。

管家和大小姐曾是一对，但因为二小姐的出现，插入了他们之中，跟动画里的剧情一样，管家为了保护大小姐，和二小姐在一起了。

那么……

“那本笔记本，是你拿的吗？”

动画里，是小狗拉扯着女孩去小女孩的房间。

那么，现实中的发展又是怎么样的。

管家真的会任由自己被二小姐控制吗？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是。”

管家承认了，“那本笔记本写了她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机。”

艾里飒看着他，接下了他的话：“你把笔记本给了大小姐，而大小姐则拿着这本书去找这宅子男主人告状，并因为嫉妒，将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二小姐成了整个宅子议论的对象。”

管家眼眸微深，“你很聪明。”

艾里飒笑了，“谢谢夸奖，但我还有一点疑惑。”

管家绅士的回应，“你说。”

“你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在动画中，狗狗在那次失踪就已经死了，回来的是化身为怪物的它，也因此小女孩看到狗狗回来时会那么害怕。

那么，现实中呢。

“你不是猜到了？”

他低低的笑了声，笑容鬼畜：“那天我跟她坦白了，她假意答应，却杀死了我，她说让我死了也只能属于她，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死后日日去找她，可她却被我吓得魂不守舍，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