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24)
翠微等足半柱香才见熙熙攘攘的正门现一道影子,在暖日的骤光下单薄如纸。翠微心中一疼快步上前,温姝远远瞧见翠微,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待翠微行至身畔便一头栽进翠微的怀中。
翠微手指一碰温姝的额头,俨然生三日的高热
翠微与车夫将温姝置进马车,吩咐车夫往医馆行去。
易欢与陈司礼相携而出,正撞见翠微扶着温姝上马车的一幕,二人相互对视一头雾水。
陈司礼奇道,“这温姝是怎么出来的?”
易欢盯着往漱玉馆去的马车道,“或许是被太子爷瞧见。”
否则谁敢放他二人铁心想处置的人?
陈司礼道,“殿下也一定猜到是我们做的。”
易欢挑眉,“易钊在殿下身边,必定会将顾绪捅出去,你我受顾绪挑唆,又有陈家和易家做后盾,无非被殿下训斥一番,顾绪才是主谋,殿下日后怕是会敲打顾家。”
陈司礼眉头纠结一团,“我是怕殿下把这事捅给兄长。”
陈司礼横行京师,最怕的人便是镇北将军陈昭。陈昭常年征战威名在外,最不喜仗势欺人的货色,陈司礼所为传到陈昭耳中绝无好果子吃。
易欢大笑,“也就陈将军能治你。”
陈司礼摆手,“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如易欢所料,温姝一事他二人只是受祁睿训戒,而祁睿确实因此敲打顾家,顾昌将顾绪禁足半月,打的皮开肉绽才消太子爷的气。顾昌对顾绪失望之极,顾绪处处被顾翊玩弄于掌心尚不自知,将来有什么资格承袭顾家。
这一切正中顾翊下怀。
顾翊此举除了构害温姝还分化顾昌与顾绪的父子之情,顾昌与顾绪关系越坏,顾家暗处的实权越有可能落入顾翊的手中。
顾翊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祁睿会插手此事,以至于温姝最后还是去了考场。
顾翊在阆苑阁的高楼上拂开衣袍,袍摆铺开在绣着仙鹤的长毯上。案前的香炉烟云缭绕,形貌正如画中仙人。
乐师细长手指拨动琴弦,天府之音从指尖流淌而出。直到顾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空空荡荡的絮云斋上仙乐骤停。
顾翊回想起他在絮云斋树下撞见温姝与太子偷情一幕,心道看来他低估温姝在太子心中位置。
谪仙般的乐师唇齿间翻覆温姝的名字,如同在对着情人呢喃耳语。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在这朝堂向上爬?”
一只蝴蝶落弦上。
色彩斑斓的蝴蝶飞向高空,便要避开四处追捕的罗网。
身侧的近侍胆战心惊地看着顾翊用那双弹琴的手残忍撕毁蝴蝶的翅膀,毫无怜悯之心地看着仅剩躯干的幼虫在琴案上艰难蠕动。
顾翊在阴暗的角落活的像蝼蚁,便不能允许与他身世相仿的温姝活的像太阳。
第三十一章
祁康经此一事心中放不下温姝,造访漱玉馆的时候被告知温姝伤寒,翠微搬去一名曰善居堂的医馆照料,心中思量等温姝伤好再去医馆看人,遂打道回府。
祁睿将陈司礼目无法纪私囚考生之事告知陈昭,陈司礼险被打断腿。而那受到牵累的考生陈昭打听得知正是前些日子因扬州官场案闹的满城风雨的温姝,温姝乃长公主府的面首,陈昭思量再三并不想与长公主府中人有何瓜葛,遂并未携带陈司礼上门致歉。
长公主府派锦珠来医馆问询,翠微遵温姝的嘱托并未透露漱玉馆发生的事。
温姝如今势单力薄,身为长公主府的面首却与太子有瓜葛只会被拿出来祭刀,易欢与陈司礼所为即便长公主知道实情,陈司礼是驸马爷的幼弟,易欢是国舅爷的嫡子,温姝只是一介无父无母的男宠。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二人也是吃透了他不敢声张才如此欺辱。
太子爷又何尝不是?
温姝心间悲恸,猛地咳嗽出声。
翠微寸步不离守在善居堂照看温姝已有五个日夜。刚入善居堂的时候温姝像一具滚烫的尸体,纵然医馆老翁见惯达官显贵的污遭事迹,处理温姝遍体的伤口时候仍旧忍不住地骂道“丧尽天良。”
温姝鬼门关走了遭才险保性命,只是身体旧伤未愈新伤又起已动根基,往后怕是少不了汤药扶持,翠微伏在榻前低声啜泣。
温姝手指擦拭干净翠微脸上的泪珠。总有一日他要把这些伤他害他,将他推向无底深渊的人剥皮拆骨。
温姝在善居堂养病直到放榜之日。
温姝的名字在众士子最末。
他没有资格参加殿试,也无缘得见天子。
殿试三甲的名单送到御前。
大监昌巳手执拂尘垂首端立御案一侧,只能看到天子绣着金龙的一阙衣摆。“上次那击登闻鼓的少年可有高中?”